我明白了,這個鄭如春,當年也和三鏢有些糾纏。
三鏢抬起頭,定了定神,招呼鄭念鏢坐下,笑著說:“那時候年輕,不過,咱們既然又遇到了,就是緣分,來一起喝一杯。”
大家趕緊舉杯,一飲而儘,這才覺得沒那麼尷尬。
三鏢笑著問:“如春,你給孩子取得這個名兒,有點太那個啥了,孩子他爹沒意見?”
鄭如春給三鏢夾了一片鹵牛肉,笑著說:“當然有意見,所以我早就把他斃了。”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把羅老九的筷子嚇掉了,我們也都愣住了。
三鏢忙問:“啥意思,你把這孩子親爹給斃了?”
“三鏢,自從咱倆分開之後,我嫁過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慫,一個比一個磨嘰,和你比起來,真是天上地下。我實在受不了,心裡一急,就把他們斃了。”
“不是,三個男人,你都給斃了?”
“他們就不像個男人啊!”
鄭如春滿臉平靜,似乎打死自己的三個男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鄭念鏢也開口了:“我娘說了,男人就要有男人樣子,要是見了錢和女人,變得骨頭比臉還軟,就該一槍斃了。”
這話一說,吧嗒一聲,錢麻子手裡的筷子掉了一根。
三鏢忙說:“我記得你以前,也是挺膽小的一個姑娘。”
鄭如春一聽,往三鏢身邊坐了坐,笑著說:“你還記得不,那年臨石鎮的西門外邊兒,那個妖女,非要你下馬投降,娶她。不然的話,她爹就要報複,調兵把城外的幾個綹子全滅了。老羅,你記得吧?”
羅老九點點頭。
“三鏢,那時候我就在城門樓子上躲著,看著你騎馬過來,一聲沒吭,端槍就打。啪的一槍,把那女人半個腦殼子都打飛了!說句實話,那時候我都嚇傻了。”
三鏢點點頭:“我記得。”
“就是那一刻,我就想啊,要麼嫁給這個男人,要麼就活成這個男人!”
鄭如春這話一說,三鏢也無話可說,隻能笑一笑,趕緊舉杯喝酒。
“今天念鏢回來,說在外麵碰到一個人,特彆像你,我確實很高興啊。”
鄭念鏢一聽,忙說:“娘有一張照片,沒事兒就拿出來看,就是乾爹當年騎馬打槍的一張側臉,我印象很深。”
怪不得,早上他盯著三鏢左看右看,還真是認出來這個乾爹了。
“乾爹,我娘天天念叨著,說你肯定記得她,還真把你念叨回來了。”
鄭如春招呼大家吃飯,笑著問:“三鏢,你的幾位朋友,也介紹一下唄。”
三鏢一聽,趕緊把我們簡單介紹了一下,但沒有提我們的具體身份和這次來的目的。
閒扯一會兒,鄭如春忽然問:“三鏢,有個問題,我還是要問一句,你成家了嗎?”
三鏢趕緊放下筷子,坐直了身子:“成家了,前段時間,沒多久。”
“嫂子是哪裡人?家裡做什麼的?”
三鏢一愣,忙說:“省城的,在醫院當護士。”
鄭如春點點頭:“嗯,嫂子有些本事啊,改天一定去拜訪一下。那你這趟過來,要辦什麼事啊?”
“也沒什麼,就是見一個朋友。”
鄭如春給三鏢倒了一杯酒,忽然問:“不會是見曹小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