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拉子見我吃的香,也拿起來筷子,陪我吃起來。
三鏢和羅老九坐在一邊抽煙閒聊,看起來比較輕鬆,我們這次又是有驚無險,挺不容易的。
我正在問連水月腰上傷得重不重,曹寶坤抱著一壇子酒進來了。
“哎呀,小刀,剛聽說你醒了,咋不言語一聲?來來來,我陪你喝一碗。”
我見他神采奕奕,麵帶紅光,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好事情,於是問:“你這是咋了,瞅著一臉嘚瑟樣兒,娶媳婦了?”
曹寶坤拿把凳子,擠到我身邊坐下,給我們都倒上了酒,這才開口。
“我跟你說,這會兒是沒人敢叫我草包了。”
“為啥?”
“前半晌的時候,姐夫就回來了,他和我姐一商量,正式任命我當短槍隊隊長!”
曹寶坤和我碰了一下碗,咕咚咕咚一飲而儘,咧開嘴笑了。
錢麻子坐在了對麵,笑著說:“我聽說,那短槍隊一直都是跟著你啊,這有啥區彆?”
“區彆大了!以前那是玩兒,最多帶他們打打鳥。現在是正式任命,你想想,短槍隊要是上去打仗,我這個小隊長,是不是要跟著?短槍隊要是立了功——”
說到這裡,他指指自己,笑出了聲。
連水月也跟著笑了:“寶坤,你姐能舍得讓你上去打仗?”
“要是擱以前,她肯定不舍得,但是現在,馬大鼻子都打到前寨門口了,我要是還蹲在後麵,小崽子心裡能服氣?”
“哎喲,這個你也懂了?”
曹寶坤嘿嘿一笑:“我姐告訴我的。她說,這時候我要是往後麵藏,那些小崽子見了,心裡會咋想?我就算不打仗,每天到前麵轉一圈,人家心裡都服氣,誰還敢叫我‘草包坤’?”
三鏢也聽到了,慌忙囑咐說:“寶坤,到前麵轉悠可以,聽見槍響趕緊找地方躲著,千萬彆瞎跑,子彈不長眼。”
“放心吧哥,姐都交代了。”
三鏢又問:“你姐夫來了,也沒見他過來啊。”
“回來就躺下睡了,現在還沒醒呢,可能也是兩天沒合眼了。”
“也是,這兩天他也忙壞了,多睡會兒吧。對了,我帶過來的那個日本兵,怎麼樣了?”
曹寶坤喝了一口酒:“那個兔崽子,按照你說的,單獨關在一個小山洞,我姐安排了一個小隊守著。剛才我路過那裡,聽洞口的小崽子說,他一天沒吃飯了。”
三鏢一聽,站了起來,衝錢麻子招招手:“走走走,咱去瞅兩眼,彆讓他把自己餓死了。”
錢麻子站起身,笑著說:“我估摸著,是給他吃的太好了。你想想啊,這兔崽子前些日子,啃著臭耗子肉,喝著尿,那是啥日子啊?這下好了,又是白麵餅,又是大燉菜,他能受得了?”
我擺擺手:“老錢,你趕緊去瞅瞅吧,套套他的話,看看半拉子背回來的那三塊石頭到底是啥寶貝。”
“對對對,這茬兒我給忘了,放心吧,肯定問出來!”
李半拉子一聽,扔下筷子也追了上去,嘴裡說著:“我也去,兔崽子要是不說,我剁了他!”
他們三人說說笑笑離開了,羅老九也站起身,說自己困了,要到旁邊洞裡休息一會兒,讓我們慢慢吃。
曹寶坤興致不減,拉著我說說笑笑,還吆喝著要拜連水月為師,學打槍。
我們仨正聊著,戰四海和曹小梅忽然進來了。
曹寶坤一見,趕緊拉著他們坐下了。
我忙說:“大當家,剛才聽說你在休息,我們還說讓你多睡會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