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上的事兒,我也不懂,不想瞎扯,於是說:“不瞞大少爺,我們乾的,是耍混錢的買賣。”
“明白明白,現在買賣不好做吧?”
“確實。”
張守仁坐在了我的對麵,自己倒了一碗茶喝:“來前兒我聽說,林口那邊的有個大綹子,當家的姓謝,拿了委任狀,是正兒八經的司令。就那,都被八爺的部隊打崩了,鑽了林子。你們綹子咋樣,當家的是哪位?”
我嘿嘿一笑:“我們大當家活閻王,也是四處跑,沒辦法,關內來的八爺,可不是一般人。”
“對,但是也彆急,中央軍大部隊快打過來了,到時候八爺就算是天兵天將,遇到飛機大炮,也得跑。”
我笑著點了點頭。
張守仁忽然說:“伍兄弟,剛才我家小妹在炮台上瞅見你了,說你器宇不凡,是個貴客,應該請到屋裡喝杯茶。”
我看了看連水月,趕緊擺手拒絕。
“忘了問了,這位姑娘是——”
“在下連水月。”
“哦,連姑娘,一起進去坐坐吧。”
“多謝,不用了,你們也忙,我倆就不打擾了。”
見勸不動我們,張守仁也沒有多說,隨便客氣幾句就回去了。
他一走,我低聲問:“水月,咱為啥不進去探探?”
“不著急,看看再說。”
說到這裡,連水月看了看旁邊桌的男子,這人穿著灰色長衫,年齡不大,應該哪個大老板派來跑腿的。
我明白連水月的意思,於是和她一起挪到旁邊桌坐下,給這個小夥計遞了一支煙。
“兄弟怎麼稱呼?”
“我叫福全,縣城錢莊周老板身邊的,兩位不是本地的?”
我給他點上煙:“我們從林口來的,聽說這符水靈驗,來看看。”
“靈不靈的,也就是那樣吧!周老板的老娘都病一年了,月月都來討符水,也沒見好。”
我一聽,這小夥子好像不相信張大仙,可以嘮嘮。
“小兄弟說的是,小病沒人來求符水,大病也就是當個偏方,估計也不能起死回生。”
小夥子嘿嘿一笑,趴低身子說:“人的命數在那擺著,真要該死了,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來。”
我連忙點頭:“剛剛過來的那個張守仁,是張家的大少爺?”
“張大仙四個兒子,老大張守仁,老二張守義,老三張守禮,老四張守智。老四前幾年半路遇到胡子劫道,被打死了。老二以前在哈爾濱當官,是跟著日本人辦事兒的,聽說被抓住槍斃了。”
“哦,那就隻剩下老大和老三了。”
小夥子笑了:“這不是還有個姑娘,名叫張小信,馬上就要出嫁了。”
連水月忽然問:“小兄弟,剛才站在炮台上嗑瓜子的,就是張小信吧?”
“看你們倆也是老實人,聽我一句勸,拿了藥趕緊走。尤其是這位小兄弟,可千萬彆被張小信勾了魂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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