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鏢朝著林子打了幾槍,那條狗左躲右閃,很快不見了蹤影。
李半拉子想去追,三鏢趕緊攔住了他:“它跑這麼快,追不上。挨了幾槍,我估摸著它也活不了幾個時辰。”
我上前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滿地都是血,狗身上沒有肉瘤子,但小狗頭和狗脖子的連接處,有明顯的疤痕。
這個狗頭不是“長”出來的,而是有人做手術接到了這條狼狗的身上。
李半拉子上前把小狗頭也砍了,用繩子綁住兩個狗頭,笑著說:“帶回去讓小順子瞅瞅,免得他說咱們騙他。”
也是,他這一點想的周到,我們仨也出來一會兒了,怕他們著急,趕緊回去了。
進了院子,李半拉子把兩個狗頭扔進小木盆中,端進了屋。
連水月和羅老九正坐在火盆邊嘮嗑,錢麻子和小順子坐在小桌子旁,一人拎著半瓶酒,用筷子輕輕敲著桌子,唱小曲兒呢。
三鏢脫了大衣掛在旁邊,笑道:“這都唱上了?”
因為把狗頭端了進來,他們肯定聞到了腥味,羅老九和連水月站起來一看木盆,異口同聲問:“這啥情況?”
李半拉子端起木盆,大喊:“小順子,先彆唱了,瞅瞅是不是它們。”
估計炕上這兩人唱得正高興,還專門扯著嗓子來個高音兒,收了尾,這才扭頭看了看木盆。
小順子一瞪眼:“還真被你們砍死了!不是兩條狗嘛,那一條呢?”
“挨了兩槍,跑林子裡了,活不了幾個時辰。”
錢麻子伸頭看了看,有些疑惑:“啥意思,這兩個狗頭長在一個狗身上?”
我趕緊把雙頭狗的情況,告訴了他們。
錢麻子明顯很疑惑,扭頭問:“小順子,聽小刀這麼一說,兩個狗腦袋,好像也沒啥用啊!”
小順子擺擺手:“它唬人啊!你們不知道,在木營子裡,這兩個狗頭還吵架呢,一上一下,嗷嗷叫。不過,它們最厲害的就是不怕疼,日本兵還給我們展示過,朝狗身上砍了一刀,老大一個口子,沒叫喚!後來慢慢長好了,也沒死。”
李半拉子把木盆扔到了門外,回頭說:“有啥用,還不是被我兩刀砍下來,這也死了唄。”
“死,肯定是能死,它就算三個頭,也是一條狗。不過,你們想想,日本人的這玩意是不是很有用?”
“有啥用?兩個狗頭吵架,坐旁邊看熱鬨啊!”
小順子爬到炕邊坐著,低聲說:“好好想想,那個小狗腦袋接到大狗身上,還能活過來,你仔細想想。”
李半拉子肯定沒明白,他看看我,又看看錢麻子,希望得到答案。
這時,羅老九嘿嘿笑了:“這小兔崽子,不想當太監了。”
我們瞬間明白了什麼意思,都哈哈大笑。
小順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躲在桌子後麵,埋頭啃土豆子。
羅老九趕緊說:“要是這麼想想,這玩意兒還真是挺有用的。你想啊,打仗的時候,這胳膊被炸斷了,把旁邊人的胳膊剁下來,接上還能用,挺好。”
李半拉子一聽,趕緊舉起了手掌:“那我這斷了半截的手指頭,也能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