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錢麻子全身上下都換了日本裝備,就差一把日本刀,一支王八盒子了。
連水月衝我們點點頭:“出發吧!”
說罷,她背起槍,打開後門,悄悄跑過河麵,進了對麵的林子。我和錢麻子牽著馬,也從後門出去,之後繞到前門,快速鑽進了林子。
天很冷,呼呼的大風刮在臉上,就像刀子割肉一樣疼。
我倆把棉口罩捂上,牽著馬在林子深處慢慢前行,直奔西邊去了。
按照計劃,我們要從林子深處繞過敵人,從後麵過來,假裝是援兵。這一趟並不容易,林子裡積雪已經很深了,我倆也不能用馬燈,速度有些慢。
現在,連水月在河對麵的林子裡,也慢慢朝著這邊前進。再過一會兒,她會躲在河對岸,瞄準敵人的營地,一旦出現問題,全靠她了。
我倆就這麼一聲不吭,悶著頭往前走,大約走了半個多時辰,早已經過了敵人的營地,錢麻子才追上來,示意我停一停。
我也累了,低聲說:“歇一歇,做好準備,咱們該回去了。”
錢麻子點點頭,摘下手套,用匕首把棉大衣劃一個口子,又撕開一些:“這樣才是演戲。”
我們休息片刻,翻身上馬,慢慢出了林子,調轉馬頭,隱約看到東邊敵人的篝火了。
“小刀,按照商量好的,咱倆好好配合!”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準備就緒,錢麻子一甩馬鞭,我倆立刻朝著前麵的敵人帳篷飛奔而去。
篝火旁坐著兩個小崽子,很快就聽到我們的聲音,趕緊站起身,端起了槍。
他們也沒想到,為什麼後麵會忽然出現兩匹馬,往前兩步,又開始朝著帳篷裡的同夥大喊。
飛奔到火堆旁,我們勒緊馬韁繩,轉了一圈。
緊接著,我從馬上翻滾下來,大喊:“是不是馬旅長的人?領頭的呢?”
帳篷裡的人估計還在慌慌張張穿衣服,外麵兩個端槍的家夥走上來,剛想說話,錢麻子在馬上大吼了幾句日本話。
他們一聽,立刻後退了兩步,帳篷裡的人也連滾帶爬出來了。
其中一個黑漢子握著匣子槍,上前大喊:“咋回事?”
錢麻子縱馬上前,一鞭子抽下來,黑漢子反應還算快,趕緊伸出手臂擋了一下,捂著胳膊大罵:“我斃了你!”
錢麻子又是嘰裡咕嚕幾句日本話,黑漢子晃了晃手中的槍,罵了一句,扭頭問我:“你們誰啊?”
我趕緊上前說:“這位太君是丁老板的人,我們昨天一大早出發往這裡趕,剛到!”
“就你們倆?”
“太君非要晚上趕路,十幾輛爬犁,都摔在前麵的山溝裡了,就我們倆不帶傷。”
黑漢子一聽,收起了槍,點頭哈腰上來看了看錢麻子:“這摔得也也挺慘,刀也丟了?”
我趕緊點頭,摟著他的肩膀走到一邊,低聲說:“這兔崽子氣壞了,罵了一路。”
這時,錢麻子翻身下馬,大喊大叫,拿著馬鞭見人就抽。
我趕緊過去攔住他,回頭說:“各位,他那意思是,讓兄弟們受累,到後麵幫個忙,爬犁先不管,最少把傷員先運過來。”
黑漢子圍著我倆瞅了一眼:“你是翻譯?”
“我不是,有個會日本話的翻譯,掉溝裡腿摔折了,在那嗷嗷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