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瞬間鬆了一口氣,趕緊把他挪到火堆旁,給他灌了點酒,減輕一點痛苦。
錢麻子在他耳邊大喊:“勇士,手術很成功,你放心吧!”
我見水田隻能低聲呻吟,於是看了看羅老九,想問問這家夥能撐多久。
羅老九一看,趕忙捂住了棉大衣,連連搖頭:“想都彆想,我這吊命的玩意兒,沒多少了。”
“我不要你那寶貝,就問你這兔崽子還能活多久?”
“你要這麼說,咱們在這大山裡,連睡個覺都不踏實,他撐不了幾天。”
錢麻子一聽,又趴在水田耳邊大喊:“勇士,要不你先跟我說說,丁老板藏在什麼地方?”
水田已經不再呻吟,估計身上的傷太疼,暈了。
周圍一片狼藉,大家互相看了看,也不想在這裡休息了。連水月提議,乾脆繼續走,一人騎馬一人趕爬犁,大家可以輪流在爬犁上打個盹兒,再過兩個山頭,安全一點兒再好好休息吧。
我們一聽,趕緊收拾東西,把水田扔到爬犁上,繼續前進。
前麵是茫茫原始森林,後麵是馬大鼻子的追兵,這種感覺不太好。
我們輪流休息,按照連水月的指揮,一直走到了天擦黑,才在懸崖峭壁下找了一塊避風的地方,安營紮寨。
把迷迷糊糊的水田安頓在帳篷裡,我們四人坐在一起吃了點東西,感覺身上暖和了不少。
錢麻子開口問:“小刀,水月,咱們接下來往哪裡去啊?”
我看著連水月,她笑著說:“咱們在倉庫這麼一鬨騰,肯定把馬大鼻子的人都吸引過來了,接下來,我想去那個小車站。”
小車站,大家差點就都死在那個地方了,現在還回去?
見我們都不說話,連水月笑了:“咱們現在的對手,是丁晴和馬大鼻子,這兩個人都不簡單,不能按常理出牌。咱們回去,一是查查三鏢和半拉子的蹤跡,二是把敵人再調回來,讓他們歇不住。”
錢麻子一聽,低聲問:“萬一那裡還埋伏著不少人,咱們不就是自投羅網了?”
“賭一把,他們想不到我們會回去。”
“水月,雖然你牌打得確實好,但這個賭得有點大吧?”
連水月笑了:“丁晴和馬大鼻子兩個人,敢在這樣的天氣裡,來回調動隊伍圍追堵截咱們幾個,你想想,他們賭得更大。”
這話一說,羅老九都點頭了。
“水月這話有道理,俗話說,兵不厭詐,該折騰就折騰。再說了,現在看似是咱們和丁晴、馬大鼻子的在鬥,其實還有第三個敵人。”
錢麻子一愣:“啥意思,還有人盯著咱們呢?”
“第三個敵人,就是這林子。這樣的季節,林子是吃人的,人越多,在這林子裡活動越困難。馬大鼻子要真是幾百上千人,每天吃多少糧食,要準備多少草料?折騰唄,他們早晚都死在林子裡。”
連水月一聽,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