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麵而來濃烈的藥水味,我趕緊捂住鼻子,打開了手電筒。裡麵沒有人,靠牆堆著不少箱子,其中十多個箱子都撬開了,地上散落著一些玻璃瓶子,看來都是裝藥品的。其中一個瓶子歪倒在地上,藥水撒了一地。
在靠近門的地上,還散落著幾卷繃帶,我撿起來看了看,全新的,還沒用過。
這是個存放藥品的小倉庫,裡麵有些亂,極有可能是著急救治傷員,才搞成這樣。
從裡麵出來,我又來到前麵的水泥房子門口,這裡的門虛掩著,裡麵也沒有燈光。
輕輕推開門,一陣寒意襲來,裡麵就像冰窖一樣。
我打開手電筒,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張大炕,上麵堆了不少東西,看起來就像棉大衣和靴子。門旁邊的地上,還放著幾支破槍。
我剛想進去,連水月忽然拍了拍我的後背,緊接著就聽到遠處有說話聲。
我趕緊再把門虛掩上,退到了房子後麵。
說話聲從山洞口傳來,正在朝我們這邊來,應該是兩個人,但聽不清說的什麼。
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停在門口,推開了屋門。兩人不說話了,進屋片刻時間,就立刻出來了。
“今天晚上不會再有了吧?”
“那誰說得準?趕緊回去吧,天也太冷了。”
兩個人跺跺腳,快速離開了。
等他們進了洞,我又推門進去了,到炕邊用手電筒一照,才發現上麵並不是棉大衣,而是一具具屍體。
屍體上有槍傷有刀傷,除了剛送進來的那個,其他都凍硬了。
我趕緊出去,低聲對連水月說:“這就是個停屍間,估計這幾天死得都在裡麵。剛才那屋裡都是藥,你說,洞裡會不會都是傷員?”
“走,咱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倆見洞口沒人,立刻跑過去,躲在了外麵。
洞裡傳來呻吟聲,還有人在吆喝,似乎很忙。我探頭一看,裡麵是個狹窄的通道,洞壁上掛著幾盞馬燈,有兩個小崽子正靠在牆邊抽煙。
這時,裡麵忽然傳來喊聲:“你倆快進來,這個也不行了,抬走!”
這兩人罵了幾句,踩滅煙頭,走到通道的儘頭,往右一拐,進了一個小洞。
我們倆背上長槍,抽出匕首,等在了洞口外。
片刻之後,兩個小崽子抬著一具屍體走了出來,我倆三兩步過去,一人一刀,將他們都捅死了。
將屍體拖到一邊,我手握短槍,首先進了山洞。
快速來到通道儘頭,我探頭朝小洞裡麵一看,空間比較大,但是亂糟糟的,幾張小床上躺著傷員,地上鋪了毯子,也躺了不少人。
呻吟聲不斷,還有哭喊聲。
一個穿著黑棉襖的高個男子,正在給床上的傷員換藥。
可能是傷員抱怨了幾句,他忽然大怒,站起來給了這個傷員兩巴掌,罵道:“兔崽子,我都快累死了,知道不?這麼多傷員,就我一個半拉子獸醫,我他娘的還有怨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