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根說的沒錯,自古以來從來沒有讓披麻戴孝扛棺的先例,畢竟披麻戴孝的一般都是孝子孝孫,而直係親屬是不能抬棺的,如果直係親屬抬棺逝者會走的很不安詳,甚至生變。
可我卻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孝,不是普通的孝。”
此刻主家的二兒子拎著一個大包走了進來,朝著我說道:“哥們,按照你安排的,我都讓村裡的裁縫做好了。還有什麼吩咐?”
我接過了包裹,將裡麵的一件孝服拿了出來,王大根臉色瞬間就變了,驚訝的看著這孝服。
“這,這怎麼是純黑的啊!”
沒錯,送鬼棺抬棺人穿的孝服就是純黑的,不僅孝服如此,就連麻也必須染成黑的。
送鬼葬和送人葬相反,所以這顏色也是一樣。
王大根很快找來了八個壯漢,今晚他們抬棺。
如此一來,萬事俱備,隻等入夜。
入夜,大門之外,大擺五桌宴席,然而這宴席上放的無論熟食還是炒菜,卻都是冷的,除此之外也沒有碗筷,而是一個個一次性紙杯裡放上了大米,每個杯子裡都插著三根香。
若是不明所以的人路過這裡,恐怕直接得嚇的大小便失禁。
事實上也沒錯,這五桌菜不是給人吃的,而是給鬼吃的。
看著縹緲而起的香煙,旁人雖然看不見,但我能清晰的看到每一桌上都坐滿了鬼魂,貪婪的吸食著供香。
就此,一直捱到了夜半子時,看著時辰差不多了,我讓主家所有人聚在一個屋子裡,鎖好門窗關了燈。
這送鬼葬和送人葬不同,這個一旦出現紕漏可是真的會導致家屬倒大黴的。
整個院子裡,沒有一點的燈光,一口漆黑的棺材置於原地,棺圍點一圈白燭,而棺的兩旁站著八個穿著黑色孝服的男人,黑色的披帽搭在了他們的頭上,微弱的燭光照著每一個沒有表情的臉,整個院子裡沒有些許聲音,普通人若是看見這場景,膽子再大估計也得嚇的尿了。
我也身著一身黑衣,站在棺前,背對著眾人。
“出大門不可說話,不可斜視,棺不可落地,不可回頭。記清楚了?”
“嗯!”隻有一字回答。
我拿起一個銅鑼。
當!
一聲脆響,震邊四處。
當當!
兩聲脆響,抬杆上肩。
當當當!
三聲脆響,抬棺起靈。
伴隨著繩子繃勁和抬杠摩擦的聲音,這棺材頓時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