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田澤的大管家,田忠掌管著其麾下的諸多產業。
「怎麽樣?」
「目前,因為島上的糧食尚未收獲,少主您又要求囤積的近三十萬石糧草不得動用,每月我們都要從外收購足以供人吃馬嚼丶飼養禽畜的糧食,約三萬石。」
「此外,還有購買戰馬,這兩方麵的支出占了大頭,再加上一些牲畜丶樹種等,每月的花費約有兩千萬錢。」
「收入方麵,我們豢養的家畜丶種植作物暫時都未成熟,而且按照少主您的要求隻能用於自身,不對外售賣,這方麵便沒有任何進項。而鹽鐵隻有官府能夠出售,所以我們的主要收入還是靠釀酒。」
「此外還有就是肥皂和白糖,與釀酒一樣,市場也很小。」
「再加上商行的其他生意,每月除去運輸打點等,約可得錢千萬。」
田澤皺眉道:「也就是說,每個月我們還有近千萬錢的虧損。」
田忠疲憊的點了點頭,作為田澤的錢袋子,看著這些年的積蓄如流水一般花掉,他心裡真的是焦急萬分。
「我們還剩多少錢?」
田忠看了眼正在喝茶的賈詡,猶豫了一下,道:「前期采購物資和雇傭建設等花費巨大,尤其是在糧草囤積和戰馬購買方麵,所有花費加在一起約有兩萬萬錢。」
「咳!咳!」一口水尚未咽下的賈詡頓時嗆了口氣,不斷撫著自己的胸口。
雖然他知道這段時間建設長興島耗費巨大,也粗粗估算過,但真正聽到這個數字還是被震驚到了。
要知道,此時朝廷每年的稅收也不過約四十萬萬錢。這麽多錢足夠兩萬大軍征戰一年所需了。
「拋開一些資產,我們能動用的現錢隻剩下不到三萬萬錢了。唉!」一口氣歎出,田忠的臉色都顯得蒼老了一些。
「咳!咳!」
剛安撫好自己情緒的賈詡頓時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文和,你沒事吧?」田澤關切道。
「主公,詡無礙。」賈詡連忙擺了擺手,麵色有些扭曲道。
儘管自己已經往多了推算,卻不曾想仍然還是低估了自己這位主公的財力。
田忠擔心道:「雖說這些錢支撐個幾年不成問題,但是日後少主再招攬流民,開發汶縣等地,恐怕力有不逮。」
要知道,現在隻不是個開端,以田澤的花錢速度,這些錢能支撐多久他真的很難放心。
田澤微微沉吟道:「應無大礙。待到這批作物收獲後,島上的糧食自給自足絕對不成問題,而且還會有很多盈餘。」
「但這多出的糧草,少主會售賣嗎?而且戰馬的購買少主您也沒有停止的意思吧。」田忠問道。
自幼便服侍著田澤的他對於這位少主的心思十分了解。
田澤眉頭微皺:「酒水等生意不能擴大,否則恐怕會招惹禍患,而且我們走的是高端路線,多了估計也賣不上價格……」
雖然他還有一些發財的點子,但實在沒有精力去折騰,而且短時間隻怕也很難見成效。
思索了一會兒,田澤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
「鹽……漁……文和,依靠曬鹽之法,我們的鹽產量是多少?」
賈詡道:「因為現在人手有限,大概每天五百石,除去使用和儲存的,一個月保守估計能結餘萬石。」
「少主,販賣私鹽,風險太大了吧?」田忠小心翼翼道。
「誰說我們要販賣私鹽了?」田澤微微一笑。
「我們賣鹹菜和鹹魚。」
賈詡聞言,頓時了然,微微撫須道:「主公果然機敏。以鹽醃製蔬菜和海魚,雖然會損耗不少,但我們產鹽的成本低,利潤還是充足的。」
「我們手中的鹽和魚成本極低。一萬石的鹽,即便有損耗,每月我們至少也能獲利千萬錢。而且之後隨著人手的增加,產量還會更多。」田澤道。
不同於美酒丶肥皂這種高端消費品,鹽可是剛需,市場極大,隨隨便便就能售賣乾淨。
「主公,恐怕不行。」賈詡忍不住潑了桶涼水。
「每月一萬石的鹽,足以供給近百萬的百姓所需,分散售賣往幽丶冀丶青丶徐四州應該勉強尚可,畢竟現在朝廷查處的不算嚴。但若是再多,估計就不行了。」
「此外,詡建議在我們對外售賣的食鹽中多摻些泥土等雜質,以免被他人發現了異常。」
田澤研究出來的曬鹽之法相對已經十分成熟,即使不售賣經過多次加工的精鹽,僅是經過簡單處理的鹽也是雪白。
這對於市麵上占據主流的粗鹽而言完全是降維打擊。一旦被發現定然會引起注意。
田澤聞言點了點:「文和所言甚是,還是要低調行事。」
自古以來,最暴利的行業基本都寫在法律之中。
漢朝此前將鹽鐵和酒都歸屬官營,便是因為利益巨大,後來雖然取消了酒水官營,但仍然保留了鹽鐵。
田澤這種做法就是鑽空子,隻不過這個空子成本太高,多半是賠本賺吆喝,一般人不會去乾罷了。
但終究會損害朝廷利益,即使現在朝廷對天下掌控力度有所下降,可若是做的太過,必然會引起他人的覬覦攻訐。
「那也夠了,每月近兩千萬錢的收入,一年就是兩萬萬餘錢。」田忠興奮道。
他仿佛看到田澤的小金庫再次鼓起來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