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衣男臉色一沉,邁步就朝著羅森走去,大有一言不合就準備開乾的架勢。
可是他剛走沒兩步就被斯坦菲爾德揪住了。
他看了羅森一眼,笑嘻嘻的道:“我再說兩句話就走。”
說著,他看向瑪蒂爾達的父親道:“幫我個忙,找出來是誰乾的。明天中午。”
說完他朝著羅森點點頭就揚長而去。
“不管你們有什麼仇怨,最好去外麵解決,千萬不要在我這裡搞事,否則就彆怪我不客氣。”羅森朝著路過自己身邊的斯坦菲爾德道。
“不會的。”斯坦菲爾德微笑著道:“我們都是警察,文明人來的,你放心吧。”
羅森隻當他在放屁,不過醜話已經說在了前頭,回頭他要是再敢拿著槍來搞事情,他就正好收拾他們。
“斯坦,我覺得藍道那家夥在撒謊。”黑皮衣男道。
“我知道,馬其,所以明天我們就過來教他不該說謊。”斯坦菲爾德冷聲道。
“可是剛才那個叫羅森的房東怎麼辦?”馬其有些擔心地道:“我看著他不是好惹的,好些在街麵上混了很多年殺了不少人的幫派頭子都沒有他那麼冰冷犀利的眼神。”
“我特麼更不好惹,馬其,彆逼我說臟話,咱們是文明人。”
斯坦菲爾德咬著牙道:“彆忘了,我是警察,回去就給我查查這個羅森是什麼來路,沒人能拿了我的東西還可以活得好好的,藍道必須得死。”
“好。”
羅森看著斯坦菲爾德走後,轉頭看向瑪蒂爾達,將手裡的煙頭遞過去道:“公共場合不允許吸煙,更不能亂扔煙頭,第一次就算了,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就全家給我搬出去,我的公寓裡不歡迎你們,聽到沒?”
“聽到了。”瑪蒂爾達連忙點頭。
“還有你。”羅森走到瑪蒂爾達的父親麵前,道:“彆再把麻煩惹到我的房子裡來,否則就給我滾蛋,懂了嗎?”
“懂……懂了。”
羅森點了點他,繼續邁步前行,最終停在6J的門前,掏出鑰匙開門,進屋,咣當一聲把門關上了。
“該死的,我懷疑這家夥並不是房東,他一定在唬我。”瑪蒂爾達的父親低聲罵道,隨即看了一旁低著頭的瑪蒂爾達一眼,啪的一巴掌就抽在了她臉上,嗬斥道:“還不快去寫作業。”
………………………
斯坦菲爾德和馬其並沒忘記羅森,所以他們很快就想方設法地找到了有關那棟公寓樓的所有資料。
“斯坦,這棟樓最初的交易記錄是在1944年,當時購買房產的人叫羅森,不過他卻將產權轉交給了戴安娜-普林斯-羅。”
馬其小心翼翼地看著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的斯坦菲爾德道:“當時被購買的房產並不隻是這一處,在旁邊的唐人街上同樣還有一處,其他沒有被查出來的肯定還有。”
“這些年房價不斷增漲,不是沒人打過這兩棟公寓樓的主意,但是卻從來沒人能夠如願。”
“如果是走正規渠道想要購買這裡兩棟樓的所有權的,最多隻會被拒絕。”
“但是任何想要用不太正當的手段強取豪奪的,下場往往都會很慘。”
馬其搓了搓手,臉色有些苦澀地道:“這兩棟公寓樓的主人明麵上不僅雇傭了專業人士負責管理與房產有關的所有事宜,甚至還有一個律師團隊隨時準備就房產糾紛與人打官司。”
“私底下,同樣還有一群人在暗處維護著這兩棟公寓樓的安寧和穩定。斯坦,相信我,這才是最麻煩的。”
“什麼人?”斯坦菲爾德擰了擰脖子,臉色冰冷。
“毒蛇幫,骷髏幫……黑-手-黨,洪-門……”馬其斷斷續續地說出了很多個本地以及外地幫派的名字。
每多說一個,斯坦菲爾德的臉色就陰沉一分,到了最後都已經快黑得像是鍋底了。
“該死的,怎麼會有這麼多幫派幫他們?”斯坦菲爾德咬著牙,低聲道:“他們很多可都是有仇的,平常見了不直接火拚就不錯了。”
“很簡單,這些幫派中的不少人在剛來紐約時,曾經在這兩棟公寓樓上住過,並且曾經得到過來自房東的恩惠。”
馬其無奈的道:“雖然其中的不少人在幫派廝殺中死掉了,可是活下來的那些也不少,彆忘了,這可是將近五十年的時間。”
“那些爬上去的,並非都感恩圖報,可是其中總有一些念著房東的好的,於是就自覺地利用手裡的力量來維護這裡的安寧。”
“當很多幫派都這麼乾時,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個潛在的,不容打破的規則,所以有一段時間經常看到有幫派分子在這裡談判,無論鬨得多麼凶卻很少會撕破臉皮大打出手。”
“哪怕後來幫派分子逐漸遠離了這裡,可是依舊有人在暗中關注著這棟公寓樓。”
馬其說到這苦笑著看向斯坦菲爾德道:“如果咱們想要去對付那個叫羅森的家夥,不管他是不是房東,就很有可能會得罪很多很多的幫派,即便是你也未必能夠頂得住。”
“我知道。”斯坦菲爾麵沉如水,眼皮耷拉著,心裡卻在瘋狂地盤算著利弊。
沉默了一會兒,他道:“我在局裡也打聽了一下,竟然有不少人受過那個從來沒有露過麵的房東的恩惠,而他們同樣明裡暗裡的照顧著這兩棟公寓樓。”
“斯坦,既然這樣,咱們還收拾藍道嗎?”馬其忐忑地道。
“當然,為什麼不呢。”斯坦菲爾德一呲牙,露出了個有些神經質的笑容道;“規矩就是規矩,咱們隻對付藍道,不牽扯那個羅森,背後的那些勢力就不能把咱們怎麼樣。”
“你想好了?”馬其還是覺得有些心裡沒底。
“我想的很好了。”斯坦菲爾德晃了晃身子,嗬嗬一笑道;“放心,我不會把那個羅森怎麼樣的,至少在那個公寓樓中不會對他怎樣。”
馬其又不傻,聽懂了他的潛台詞,禁不住伸手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