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忙了大半宿的羅森已經邊在重-慶的街頭溜達,邊尋找適合自己口味的早點。
正兒八經的國都金------陵陷落後,這裡就成為國府的陪都,不僅有大量的人員湧入,還有各種物資也潮水般彙聚於此,讓這裡一下子就變得熱鬨了起來。
羅森一路走過來,見到的吃食也是各種各樣,既有本地的傳統美食,還有隨著逃難的人們傳來的各地菜肴和小吃。
而路邊飯館裡吃喝的人們也是南腔北調各有不同。
也許再過上三五百年後,再有人說起這段曆史,也許會加上個促進了南北文化和美食的大融合評價。
可當下的人們卻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是兵荒馬亂的動蕩以及不知道何時就可能會真的亡國的不安。
忘了走過了幾條街,穿過了幾條巷,羅森停在了一處門麵不大的館子前。
這館子的名字起的有意思,叫做秦淮景,賣的東西卻是餃子以及餛飩。
偏偏店前的水牌子上又不按照本地的習慣將餛飩叫做抄手,就堂而皇之的寫的是餛飩,給人一種身在外地卻又不願意融入其中,反倒很是頭鐵地固守自我的感覺。
彆處的早點攤子早就已經忙碌了很久,此時這館子才剛剛開門。
一左一右倆大老爺們一邊打哈欠一邊拆門板。
“瓜慫,我聽香蘭說國都那邊一下子死了不少小鬼子的軍官還有漢奸,你說是不是大秀才乾的?”羊拐一邊抽煙,一邊問道。
“我特娘的哪知道。”老鐵頭耷拉著腦袋道:“天天給我閨女洗尿布洗的我腦袋瓜子裡麵都跟灌了屎湯子似的,哪裡還知道這些。”
“你個瓜慫,娶個老婆跟得了個娘似的,就差放炕頭上供著了,一點男人的樣子都沒有。”羊拐指著他笑罵道。
“我特麼樂意,你管得著嘛。”老鐵頭笑罵了一句,又道:“跟你說多少次了,少叫我瓜慫,到了戰場上,老子從來不慫。”
“有餃子不?給我來一碗,昨天忙活了一宿,餓了,也饞了。”羅森道。
“沒有。”羊拐和老鐵頭不約而同地答了一句,可隨即又同時轉過頭來,見到是羅森時把手裡的門板子朝地上一扔,爭先恐後地就撲了過來。
“大秀才,可想死我了。”
“上次分開時,說很快就來找我們,這都多少年了。”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不斷嘮叨,難得的沒有吵架。
羅森聽他們抱怨著,卻沒有辯駁,偶爾還跟他們聊一聊自己事。
“讓你們倆開門,你們乾啥呢?!”說話聲中,一個女子走了出來。
隻是現在的她再沒了當初在溫徹斯特教堂時妖嬈柔媚,取而代之的卻是美麗樸實甚至還有點潑辣。
“豆蔻,好久不見。”羅森朝她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
“哎呀。”豆蔻一見羅森,朝前邁了一步,剛想過來可卻不知道想起了個啥,轉身就又匆匆跑了。
“這啥情況?”羅森有點懵。
“回去捯飭了唄。”老鐵頭酸溜溜地道:“天天念叨你,這都念叨好幾年了,今天總算是見著了,不得好好收拾收拾啊。”
“這麼說你還吃醋了?”羅森用胳膊肘碰了碰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