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剛想說什麼,喬鈺身側的女人便嗤笑了下。
喬鈺聽著,那笑聲帶著許高高在上的輕蔑?
做生意的最會看人,知道對方飽含惡意,喬鈺臉上笑容頓時沒了。
“你笑啥?”
張翠花看著老態,眼角笑起來褶皺,胸也有些下垂,大約是生過孩子,以及沒有後世聚攏胸罩的緣故。不過皮膚狀態還不錯,應當年紀不大。
張翠花陰陽怪氣的:“周團長的家屬就是不一樣,有官威啊,連人家笑笑都不允許了?”
喬鈺冷聲道:“哦,敢笑不敢當啊,看不起我行徑你直說啊,一口官威帽子就扣下來……我才來軍屬大院多久?一天時間,咋有功夫耍官威了?是大娘你欺負我新來的,不懂事吧?還是見我年紀小,臉皮薄,不會來事兒?”
“你叫誰大娘呢!”
喬鈺驚奇:“我婆婆就同你這般大啊,我叫我婆婆一聲娘,叫你大娘沒錯吧?你生啥氣啊?
啊,還是說這軍屬大院講究個先來後到,誰先來誰就跟部隊士兵一樣能熬出個軍銜出來,能指著後來的軍屬給臉色?
大娘,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幾級乾事員啊?看您這仗勢,我該叫你主任吧?
我鄉下來的,見識短,主任好,主任您儘管笑話我,我沒關係的!!”
說著,喬鈺還上手握住對方,激動得上下晃了晃,晃得車內人暈頭轉向了下,好會兒才清醒過來。
乖乖!
還以為是個沒文化的,誰知道對方嘴皮這麼利索啊!
張翠花就是個後廚刷碗的,被喬鈺扣上主任的帽子就算了,還有那番“誰先來誰就跟部隊士兵一樣能熬出個軍銜出來,能指著後來的軍屬給臉色”話,不就是明晃晃給扣上一頂高帽嗎?
這可是作風問題!
上一個作風有問題的軍嫂,就是那位薅部隊羊毛,不僅連累自己男人提前退伍,舅舅被辭退,自己也跟著離了婚,沒了去處。
這要是再來一個……
說不準被部隊領導抓典型!
張翠花連忙甩開喬鈺的手,沒了一開始叫囂,還有些張皇失措道:“你,你彆亂說!我沒有!”
喬鈺:“你不是主任?”
“我不是!”
“哦,那你剛剛笑啥?”
“……”
回到最初的問題上來,張翠花才知道這周團的二婚妻可怕之處。
張翠花咬了咬牙,閉眼豁出去道:“軍屬大院都傳開了,你花周團的錢,昨天剛來就吃肉,買蛤蜊油雪花膏,今天又買手表!那可是大件啊!
你一個鄉下的,一嫁給周團就暴露本性,大手大腳,不會過日子,以後幾個孩子怎麼辦……”
“我沒花周團的錢啊。”喬鈺眨了眨眼,“我娘家人給我錢,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犯錯了嘛?犯法了嘛?”
張翠花好了傷疤忘了疼,又忍不住嗤之以鼻:“彆逗了,你一個鄉下來的,哪來這麼多錢?還不都是花周團的?”
喬鈺:“瞧我這記性,這事兒隻在我們那兒傳開,在軍屬大院還沒啥人知道。那我先給自己正名一下,免得大娘你惡意排擠我。”
“誰惡意排擠你了!”
喬鈺全當沒聽見對方的反駁。
“我呢,原本該在京城大院兒長大,爺爺也位居高位,父親是大學教授,被養父母惡意掉包了。拐賣可是重罪,我把養父母送進籬笆院兒,就來隨軍了。
這錢票呢,是我爺爺給我的補償,說這麼多年沒養育過我,對我虧欠啊。
大娘您要是不信啊,可以去打聽打聽我那邊的事兒,口口相傳,熱鬨著呢。”
“我、我沒說不信啊……”
“那現在,我花自己爺爺的錢票,有錯嗎?”
“沒吧……”
“你一開始嘲笑我,錯了嗎?”
“錯……我一開始也不知道。”
喬鈺忽視後半句,道:“既然知道錯了,大娘你給我道個歉吧。
放心吧大娘,我不會因為你年紀大就體諒你的!古話說得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咱們新時代,軍民一家親,大家身份都是對等的!沒有貴賤之分,也沒有年齡之分!人犯了錯,就該好好道歉!擺正態度!”
說完,喬鈺乖巧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