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張老爺子回來,顧不上吃飯,就被喬鈺火急火燎拉進書房。
她將槍還了,順帶今早發生之事添油加醋告狀一波。
是的,事情是在昨夜發生的,被她篡改成今晨。
畢竟箱子多,需要人運輸,還要考慮地下坍塌情況,挨個兒挖掘,以及重新填土花費的時間。
喬鈺:“那群人我沒見過,在京市我也就認識張家的,除了張寶兒和喬耀祖,我想不出還與誰有仇。
爺爺,聽他們的語氣像是要……”
她做了個抹脖子動作。
張老爺子渾濁的瞳孔一縮,就聽喬鈺又道:“畢竟隻要我死了,您兒子兒媳就張寶兒一個閨女了,就沒人與張寶兒起衝突,喬耀祖就能高枕無憂了。
也是我太高調,離開張家前還跟喬耀祖放了話。沒想到扭頭他就找了人想殺人滅口!簡直豬狗不如!
對了爺爺,他來京市前家裡被盜,爹娘蹲了籬笆院子,他那些姐姐們也與他沒了往來,徒步來的京市,身上沒幾個錢,哪請得動那幾個人?他們一看就是練家子!要不是耳朵靈光,說不準今晨就命喪黃泉了啊!
爺爺,我們這才認親沒多久,就要天各一方!還是喬家殺千刀的喬耀祖乾的……”
“停停停。”
喬鈺說得異常激動,拔高了音量,再加上她嗓音尖又大,張老爺子那可憐的耳背都被迫治好。
醫學奇跡。
一開始的憤怒,都被她誇張的腔調化解。
喬鈺憂鬱地看向自家爺爺。
乾嘛喊卡?她還沒演夠呢。
張老爺子:……
先喝口茶壓壓驚。
這孩子的嗓門,可駭死他了。
“行了,你的情況我知道了。”
喬鈺笑眯眯的,總算恢複正常語調:“那爺爺準備怎麼做?”
張老爺子蓋下搪瓷缸子,指腹節奏有力地敲了下桌案,半響,在急性子孫女開腔前,道:“之前喬耀祖來鬨,張福的工作沒叫停,是時候叫停了。
張寶兒一直沒找到工作,其中有我的手筆。她能考上中專這事兒蹊蹺,以前是家人,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為其遮掩,給了人家好處,現在可以拿她學曆說說事了。
學曆作假,檔案上有瑕疵,在京市能找到工作?”
六十年代並非每個人都有檔案,僅限城市工人、乾事等體製內才有。像張老爺子這種級彆,家人都有檔案,以防大老虎身邊有特務混跡。
所以即便張寶兒畢業後沒工作,隻要掛在張家,就有個人檔案。
學曆作假,並非張家人,再有張老爺子壓著,哪個地方敢收張寶兒?
打壓自家人,還是仇人之女,傳出去也不是他的錯,不會影響到什麼。
喬鈺鼓掌:“妙啊,還是爺爺你快刀斬亂麻!切斷他們的經濟來源,讓他們受困其中。
嘖,沒有錢,在京市寸步難行啊。”
“嗯。你提醒了我,我再給張戰張舟去一通電話,不準他們對兩隻糊塗蟲金錢上的支持!”
喬鈺豎起大拇指:“張舟那邊,爺爺能聯係上?”
“得試試。”
“爺爺加油,我看好你。”
……
張家最近走黴運。
張福工作被叫停了,房子倒是沒收還能住,但隻能坐吃空山。
學校沒通知何時複工,隻能在家中等。
接下來便是張寶兒學曆造假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