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到最後一步懷上了,即便張家不同意也得妥協。
所以他順著張寶兒一直拖延公開,也無微不至給張寶兒提供情緒價值。她不高興、無理取鬨和打人撒潑,他都壓下心底的反感,無條件哄著。
他高中畢業,他知道自己考不上大學,托繼父關係找了份臨時工。
臨時工的工資太低,繼父不想做的太難堪,就暫時沒趕他出去,打算為他張羅好親事再趕人。
他透露自己對象是張家張寶兒後,繼父思忖了幾日,就告訴他住在家裡不用擔心,還不用交夥食費……
他心中嗤之以鼻,算看清了繼父的嘴臉。
隻要他會鑽營,爬得高,高高在上的繼父不也得看他臉色形勢?
事情壞就壞在張寶兒身份在幾個月前被揭露!
原本他都快得手了……
慶幸的是還沒得手,不然張寶兒就是一塊甩脫不了的麻布。
要不是看在張教授對張寶兒態度還不錯,他早提出分手了。
本來兩人處對象也是秘密進行的。
誰都沒想到張寶兒為他退了婚!
雖然沒供出他來……
所以他不急著分手,畢竟狗急了跳牆。
他一邊哄著張寶兒,一邊結識其他有背景的姑娘。
還真讓他釣上一個……
他就說他這張臉不是蓋的。
在想怎麼同張寶兒分手的時候,張寶兒找上門來。
從對方哭訴中,他拚湊出了事情全貌。
張寶兒也不是全盤托出,隱瞞了自己知情部分,儘量將自己從這場汙泥中摘出來。
孟建軍聽完,一言難儘看著她。
他長得有一米八,而張寶兒不足一米六,居高臨下看過去,剛好看到那塊禿的。
孟建軍不忍直視地撇過頭去,“寶兒,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啥事兒?建軍哥。”
“服裝廠廠長名義上是我爸,但跟我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我是我媽二嫁帶過去的。”
張寶兒臉上表情微僵,就聽孟建軍又道:“抱歉,寶兒,我幫不到你。”
張寶兒強擠出笑容,努力做個善良體貼的姑娘。
“沒,沒關係的建軍哥。這些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
話是這麼說……
但張寶兒腦海中一股聲音在嘲笑她:張寶兒啊張寶兒,你說說你有多蠢,原本張家定下的親事非富即貴,隻要嫁過去後半生無憂,你偏要找個隻會甜言蜜語的。這下好了,身世揭穿,親事沒了,隻能放下身段來求這個沒用的男人。
那聲音還在繼續:花言巧語的男人隻在你有利用價值時滿足你的情緒,事事順著你,你沒利用價值了,人家還會哄你嗎?這不,就露餡了。
最後,那道聲音總結: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還是顆食之無味的芝麻。
回去路上,張寶兒腦顱嗡嗡直響,好會兒才反應過來,那道聲音是自己。隻不過她平時裝弱裝慣了,腦顱內的聲音帶著尖酸刻薄,一時間她難以接受那道聲音是陰暗處的自己。
跟蹤張寶兒的人給喬鈺報了消息。
張老爺子給她提供了人手,這些人以前是當兵的,有些轉業有些賦閒在家,這人手殘疾,家裡有老小要養,專業後隻有廠裡當夜守的活兒,工資不高,錢不夠用。
這人具備勘察和隱息能力,將張寶兒與孟建軍的事調查清楚後,才帶著資料給喬鈺。
喬鈺勾唇一笑,“可以啊張寶兒,眼光不錯。正好,你也到結婚的年齡了。”
至於孟建軍的工作?
保留啊。
一個臨時工而已,隻要壓著他不轉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