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鈺恍然:“對哦,我怎麼沒想過寫點文章發報社呢。”
畢竟錢不嫌多嘛。
“……你手頭錢夠用吧?還用得著寫稿子寄報社?”
她已經是萬元戶了。
老周在家養傷這期間,上次離開前部隊給的嘉獎,加上這次出席重大任務的嘉獎,又給了她一千二……
她將老周伺候的好好的,也不吝嗇給周軍發錢,包括下頭幾個孩子,按照他們乾活輕重也發了錢進行嘉獎。
周軍得了五塊,下頭四個弟弟,有幾毛的,也有一兩塊的。
喬鈺嘿嘿一笑:“不缺錢和不嫌錢少,不衝突吧?”
也是,誰嫌錢少了?
若是喬鈺稿子通過了,那家屬院就又有熱鬨可看了。
一個投稿失敗,還被部隊帶人去審訊,一個投稿成功,拿了稿費……
若換做兩個八竿子打不到關係的人身上,沒多少看頭。
這可是家屬院出了名的大小玉啊!
有看頭極了。
喬鈺對二人道:“我要投稿一事,這可是一手消息,你們可得給我保密。一切等我拿到稿費再說,否則丟臉的就得加我一個了。”
“當然當然。”
王招娣和周嫂子應道。
喬鈺投稿也沒怎麼潤色,腦海一過,旋即想到半年前的鄉下生活。
1961年還得鬨一年荒,明年全國上下才得以喘息一口氣。
她便以荒年為主題,原主為主人翁,提及生產隊所見所聞。
每個人都在為自己而活,即便活得痛苦,也背上責任,負重前行。
所幸的是原主路上有指明燈,原主浴火重生(她穿來後)改變性情,一起發瘋,為亡夫追回款項,再有一幫大好社員們幫扶,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
荒年裡,每個人都不容易,她卻有幸遇到好人……
洋洋灑灑一大片,大篇幅誇跟著黨的腳步走的社員們才像個人,而不是舊時代吃人的土財主,才能致使她這種鄉下人走出一條明路來!
寫了三天。
收筆後,她又改了幾個錯字,再潤潤筆,重新抄錄一番,就投了市級的報社。
她過得倒是瀟灑。
家務有孩子們,做飯也有周軍幫忙,自己隻用給老周換換藥,翻個身撓撓背,夜裡雖然和陌生男人同床,但她隻當是多了隻大型布娃娃,睡得很熟,誰都影響不到她。
白玉那邊就苦不堪言了。
她記憶中明事理的老太太,沒想到現在這麼難相處!
老太太哪是來照顧她的?
她分明是來使喚她的!
老太太:“你現在沒有工作,還給我兒子惹了這麼大個麻煩,還想躺著讓我伺候?我不是來給你乾活的,我是來督促你乾活的!
我在這兒帶不了多久,來年開春還得回地裡賺工分!你給我老實點,好好學學怎麼顧好家裡,讓紅軍後方無憂!否則他娶你有什麼用?”
怎麼沒用?!
你兒子是軍官又怎樣!不還是要麵臨轉業?不靠她這個賢內助上下打點,他有那本事嘛!
她可比他多知道未來幾十年國家趨勢!
當然,這些事隻能心裡頭想想,不能說出口。
這點她還是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