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鈺立刻從兜裡掏出兩顆奶糖遞過去,“那麻煩你了。”
售貨員見她這麼上道,笑盈盈的:“等著哈。”
售貨員其實也是看人下菜碟,知道這是個大學生,畢業後包分配崗位,以後說不準是個人脈,便不嫌麻煩。
經理是位中年男同誌,長得精明,負責進貨和商場銷售情況。
聽聞了喬鈺的情況,道:“行,你跟我來。”
喬鈺跟著人去了趟辦公室。
辦公室門是敞開的,經理拿起電話撥過去,轉了幾次線才接通。
經理將電話遞給喬鈺,讓後者自己說,便忙自己手頭的事去了。
喬鈺吐字清晰,不厭其煩,第三次將情況緩緩道出。
那邊沉吟片刻,詢問了下她的身份。
喬鈺沒有隱瞞,“我是來隨軍的家屬,運氣不錯考上附近大學……”
收拾手頭資料的經理:……
電話另一頭的人,在知道她的情況後,表示會單獨寄出車軲轆,但運費要她自己承擔。
不過一起算下來也就三十塊錢。
喬鈺:“行,謝謝同誌。”
掛斷電話後,喬鈺又對經理表示了感謝。
經理擺了擺手,“都是你自己搞定的,我可沒插手,你留下話費就好。”
喬鈺沒猶豫,留下話費便告辭。
經理掃了眼喬鈺的背影,收了錢繼續乾活兒。
上了一周的課程,喬鈺沒有不適應,還能吃到一些瓜。
譬如楊彩英知道鬥不過她,便將宣泄口對準田秀美。
從中,喬鈺知道田秀美和楊彩英之間的過節。
田秀美的姑姑便是那個荒年倒賣部隊糧食,薅部隊羊毛,禍及娘家的田芳。
田秀美的舅公以前是糧站站長,他們一家靠著舅公的關係,在當地吃喝不愁。可一切從楊紅霞舉報那刻,全完了。
舅公家底被抄,工作也沒了,在當地掃大街,如過街老鼠般活著。
他們一家即便登報脫離關係,但還是受到殃及。
她品學兼優,善良大方,樣貌也不錯,本來說好的親事也吹了。幸好學習優異,能考上大學,不然?後果嚴重。
半年前,下放的姑姑被遣送回來。
舅公那邊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瘋癲的姑姑隻好接到他們家。
她才知道……
姑姑不止瘋了瘸了,子宮也沒了。
不僅是她,就連她父親也於心不忍。
在農場那邊表明不會殃及他們,有人若是舉報他們,姑姑未來無人照看,會被送到舉報之人家中後,便無人再多提及此事。
他們也名正言順照顧起姑姑。
姑姑確實難照顧。
姑姑每天都在發瘋、嘶吼。她爸為避免姑姑傷人,整天將人綁住,吃飯也是人喂的。
終於有一天,她姑姑精神清明了下。
道出當年之事:“哥,我瞞得好好的,誰都沒告訴,還去了其他市倒賣,不可能被發現,不可能有人跟蹤。那個楊紅霞有問題,她有問題啊哥……
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哥……她害死我了,害死我了……”
最後,姑姑田芳咬舌自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