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喬鈺靜靜欣賞喬寶兒和孟建軍互相折磨,有時張福兩口子還會來添把火。
熱鬨極了。
孟建軍生不如死,割腕自殺了。
他下海經商,有張福兩口子緊跟著,處處不順心,錯過了時機,想走法律空子,被張福抓到把柄,關進了監獄。
以為到了監獄,就輕鬆了?
喬寶兒前未婚夫一家被拉下馬來,鬥不過張戰張舟,便將路子使在孟建軍身上。
忍受不了菊疼,肆意蹂躪,掰了牙刷頭,往喉嚨狠狠一戳……
是疼死的。
喬寶兒?一輩子瘋瘋癲癲,沒出過下放的村子,沒人管她,就挖樹根,吃草,偶爾還吃泥巴充饑。
壓根不用張福出手。沒家人的女瘋子是什麼下場?成為村裡一個又一個老漢的生育工具罷了。
2000年,一群驢友途經這裡,詫異地發現整個村子的單身漢都是一位女性肚皮裡鑽出來的,報了警。
被解救那天,喬寶兒也恢複了神智,接受不了這些年的遭遇,咬舌自儘了。
遠在京市的張戰坐在電視前,看到這個消息,笑得陰惻惻的,“夠長壽的。”
這語氣,怎麼不是一種另類諷刺呢?
沒幾天,張戰也熬不下去,去世了。
閉眼前,他對張舟道:“多給小妹燒點香,讓孩子們記得他們小姑姑生前一個人,去世後有人惦記,地下不黑。”
“嗯……哥,你少說點話,你需要休息。”
“二弟,我先下去陪小妹了。”
“好。”
喬鈺看著心疼不已。
張戰是天之驕子,軍校畢業,有強健的體魄,要不是下放那幾年要照顧老爺子,還要提防革委會那邊,不會虧空這麼厲害。後續張舟做出成績時,老爺子也撐不了多久,張戰身體也熬得有些虧空了。
他能活到00年已是奇跡了。
張舟倒是活到了百歲。
去世那日,舉國哀悼。
他卻在叮囑兒孫,多給老爺子大哥和小妹上香,絲毫沒提自己如何。
或許是遺憾的。
遺憾動蕩那幾年沒能陪伴在老爺子和大哥身邊。
喬鈺:“二哥……”
沒人回應她。
畫麵再次一轉,回到當年付玉靜快出月子的病房。
病房內彙聚了老爺子、張福和稚嫩的張戰張舟。
喬鈺看到付玉靜懷中的假貨:“爺爺!她是假的!她是假的!”
沒人回應她,也沒人看得到她。
他們其樂融融,不知道悲劇將至。
“玉佩怎麼丟了?”
聽到老爺子提這茬,付玉靜瞬間垮掉臉,“爸,你還說呢,明明說好的,姐姐叫張寶兒,妹妹叫張鈺兒,你為了紀念妹妹,給換了玉佩,還想換名字……不是我封建迷信,我擔心姐姐壓不住取的字,這對妹妹來說也不公平。”
老爺子也就作罷。
假貨還是叫張寶兒,至於刻有“鈺”字的玉佩,則跟著原主來到了喬家。
這便是當年的真相。
張鈺兒……
付玉靜出院後,參與了小閨女張鈺兒的土葬禮。
42年,還沒打擊封建迷信,大戶人家都施行土葬。
喬鈺觀摩了那過分眼熟的女嬰下葬。
還未長大的女嬰,本沒有這些儀式,是老爺子心底閃過一絲情緒,動了惻隱之心,才起的念頭。
下葬之後,所有人都走了,她卻看到那名女嬰的魂魄飄出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