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剛蹲在手術室邊,喬鈺便伸手去薅頭發。
薅了三下,胳膊都從對方腦袋劃過,她才從痛楚中騰出一絲理智——
老周是寸頭,薅不到頭發。
薅不到咋辦?
抓點東西抓點東西!
終於。
手亂動後,抓到老周的耳朵。
於是,在周母的見證下,老二媳婦兒生產過程中的慘叫,伴隨著親兒子耳朵被擰,表情隱忍,還得對手術台上的媳婦兒柔聲安慰:“不生了,小鈺,這個生了就不生了。”
詭異畫麵下,她的寶貝孫……
“恭喜,是個閨女。”
她的寶貝孫女出生啦!
產房留給虛弱的喬鈺和周澤安,還有負責收尾工序的護士。
周母跟著其他醫生護士出去了,去看孫女,順帶聽聽坐月子應該注意的。
她是有坐月子的經驗,臥幾個紅糖雞蛋,就是最高待遇了。到了老二媳婦兒這裡,所謂經驗推翻。
老二媳婦兒拿回家的東西都太好,導致她每次做個啥都戰戰兢兢的,怕搞壞了,許久才適應過來。
老二媳婦兒坐月子……肯定也不同。
產房內。
喬鈺已經昏迷了過去,手還擰著周澤安耳朵沒放。
周澤安因為被擰耳朵,頭是側著的,他想看看她的正臉,手去輕掰了下她小小的拳頭……
沒掰下來。
這才作罷。
他對著產房的刷白牆壁,道:“辛苦了,媳婦兒。”
喬鈺醒來時,發現手有點酸酸的,扭頭就對上護士含笑的臉。
“你醒了。”
喬鈺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來,在產房時,周澤安和周母也進來了?
現在她在……
病房。
但病房內除了護士,便是其他床位的病人。
沒看到二人在哪兒。
難道是去看孩子了?
喬鈺心瞬間涼了大半。
接著,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病房。
喬鈺扭頭問護士:“我愛人和婆婆去看孩子了?”
護士忍俊不禁:“你婆婆是去看孩子了,但你愛人不是。你一直擰著人家耳朵,擰了幾個小時沒撒手,我們都在想得多大的氣啊,擰這麼久。
你愛人不讓吵醒你,也不讓其他人搭把手,他就這麼任由你擰耳朵從手術室挪到病房。
最後是醫生實在看不下去了,讓他先去擦點藥……喬醫生,你愛人對你真好。”
嗯?不是拋下她去看孩子,是去擦藥了?
喬鈺視線這才落在他耳朵上,有些青了,也有些黑紅。他走近了,她才聞到藥酒味兒。
喬鈺沉思了下,咧開嘴角,露出笑來:“抱歉啊老周,我下手沒個輕重,下次一定注意。”
“沒有下次了。”
“啊?”她腦袋遲鈍了下,沒反應過來。
“沒有下次了,你不會再經曆生孩子的痛苦。”
周澤安隻聽過女人生孩子的痛苦,以前不能感同身受,這一次感受到了。
喬鈺想了下,從懷孕到生孩子,還有產後恢複的確恐怖如斯,她隻享受和老周做的過程,並不樂意再生一個。
於是一拍即合。
“好啊,以後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