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鳳玲當然不會主動走上自毀的道路。
實際上,她早對這個家失望透頂。
黃寡婦不拿她當人,就連她親生的孩子,也罵她是家裡吃白飯的。
這些年,她找了個老相好,想著怎麼脫離這個家。
但不久前被黃寡婦撞破了。
黃寡婦本來想抓他們二人去革委會,但在他們二人的苦苦哀求下,答應以腹中孩子為代價,栽贓喬鈺,白得一座青磚大瓦房的戲碼。
孫鳳玲原本是不同意的:“不行!在大家眼皮子下流產,那不是承認我搞破鞋嘛?!為了你白得院子,就要犧牲我?!那和我現在進革委會有區彆?!”
說到底,她就是不想便宜這個婆婆。
憑什麼,守寡這麼多年當牛做馬,被打上搞破鞋標簽,是為這個婆婆爭取白得來青磚大瓦房?!
馮磊就更不同意了,“我好不容易得來這個孩子,憑什麼犧牲了給你鋪路?!我不同意!”
黃寡婦急得上火,最終,三人達成一致。
可以掉孩子,但必須嚴守他們是在婚後得來的孩子,並非搞破鞋,為此,孫鳳玲和馮磊特地去領了證。
這幾日二人又時常在院子裡一道走,為事情暴露後被喬鈺咬住搞破鞋的帽子,留下人證。
喬鈺真要死追不放,孫鳳玲也有借口說:我們早就領了證,隻是前婆婆當自己是親生女兒,舍不得自己,才一直住在前婆婆家,等待一個適應過程。我和馮磊是合法夫妻,不是搞破鞋。
有黃寡婦作偽證,三人口徑一致,不怕犧牲一個沒成型的孩子,訛不到喬鈺那間青磚大瓦房。
三人既然站在一條船上,便商量起怎麼分房子一事。
當然是一家一半,中間用泥巴隔起來……
隻可惜,喬鈺運氣太好,一眼就看穿。
他們的計劃落空。
青磚大瓦房與他們無緣了。
計劃落空是最後的結局嗎?
並不是。
黃寡婦追著孫鳳玲一出大院兒,後者雙腿就跟著一顫,血從腿間流出。
孫鳳玲呆滯地看向黃寡婦,伸手求救,“娘……救救我……”
黃寡婦連忙扔了手中的樹枝,舉雙手投降,“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提前吃了藥的緣故!彆訛我啊!彆訛我!”
喬鈺:……
這算不打自招嗎?
喬鈺如離弦的箭,衝了出去,“嬸子們幫忙看著!我去報公安!可彆出了人命啊!”
“欸!喬醫生!你腿腳快!你得快點啊!”
至於孫鳳玲……
確實很可憐。
但她們可不想被當做喬鈺,成為第二個被訛的對象。
她們不敢輕舉妄動。
報公安什麼好處?
——公開處刑啊!
把兩個寡婦臉皮撕下來!讓旁人好好看看她們的嘴臉!
哦對了,還有孫鳳玲背後的奸夫!
她作為當事人之一,不好插手紛爭,即便職業是醫生。
實在話,這個時代西醫稀缺,沒有醫鬨一說法,醫生都是受人敬仰的,遇到這種特殊情況,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受外來因素上的職業道德的譴責。
至於她自己……自然是沒有職業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