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鈺坐回位置,翹起二郎腿,雙臂環胸,好整以暇道:“是嗎?有誰看到了?”
“我們家丫頭,都看到了!”
喬鈺:“你的意思是,當時混戰的情況下,你家其他孫女都看到二丫被我們家大偉輕薄了?啊,你們家孫女們真牛啊,能專心致誌打架,還能觀察到其他人動向,這要是上了戰場,可是我國出色女兵。住在這家屬院豈不是埋沒了?
不過現在當兵最起碼都是初中學曆,你們家孫女小學剛畢業就被你拉去乾活兒了,還真是有天賦沒法使啊。”
石母聽喬鈺陰陽了半天,也不知道對方在說啥。但看婦聯主任忍俊不禁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的話不足以讓人信服……
石母破罐子破摔:“我不管!今天要不給我們石家一個說法,我家二丫就吊死在主任門口!”
石二丫震驚地看向石母。
奶,你清醒點,忘記出門前爸說過的話了嘛?!
況且,她也不想死啊!
婦聯主任即便知道石母這是上頭了,隨口說的,當不了真,也惱火了。
拍案而起。
當然,婦聯主任拍得更響亮,桌上乾淨的碗筷都跟著一顫。
主任:“你當我這是什麼地兒?!”
喬鈺起身幫主任順背,邊上眼藥水,邊道:“是啊,這石老婆子撒潑的本事真是拙劣,當主任你這兒是伸冤場了。還想逼著二丫上吊。我們家孩子做都沒做過的事兒,憑啥買單啊?
說好聽點,負責,兩家結親。難聽了,還不是石老婆子你看上我們家了,結成親家能時不時打秋風?哈,拿主任當筏子呢?”
主任打開喬鈺的手,瞪了眼她:“你也給我閉嘴!”
喬鈺趕緊給小金魚打眼色。
小金魚領悟,抱著四哥哭,“四哥,都是小金魚的錯,讓你攤上這樣的媳婦兒,是我任性了,我以死謝罪!”
大偉:“……”
他攔住小金魚,喟歎了下。
不比母女倆隻會唱雙簧,他以實際行動,摔碎了桌上的碗,將碎片抵住自己脖子。
“是我的錯,既然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為報母親多年的養育之恩,避免我們周家被潑皮纏上,我還是以死答恩吧。”
喬鈺臉都白了:“不要——!!”
小金魚傻了。
石家祖孫三人也愣著,沒了反應。
還是婦聯主任想上前,去阻止大偉,但被後者後退避開。
眼看見了血,婦聯主任心跳一停,“好孩子,石家跟你說笑呢,東西放下,我們萬事好商量。”
大偉卻眼神定定地看向石家人,“讓我娶你們石家人,給爸媽帶去未知的麻煩,除非我死。
我能長這麼大,不是讓我成為我媽的軟肋的。
本來我早在五歲那年就該餓死的,是我媽給了我新生命,這條命再還給她,天經地義。”
……
婦聯主任收拾殘局時,看了眼喬鈺留下的錢票,以及那口碗的錢,歎息了聲。
喬妹看著咋咋呼呼,風風火火的,心裡卻是個有打算的。
看看把孩子們養的,個個都重情重義。
難怪她愛人想把鴨蛋嫁進周家了。
即便周家那幾個孩子是領養的,和周家沒半分血緣關係。
即便鴨蛋還有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