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個知青,生產隊評不上先進,社員們也見識到知青院知青們的手腕,兩邊逐漸井水不犯河水,隻有支書礙於職責所在,還半管著知青院。
要說大偉為什麼剛來就受到排擠?
是因為新一批的知青裡,有老知青的親戚,二人裡應外合,打算按照以前的手段,拉個小集體,孤立一個人,讓這個人出錢出力……
隻要團體中的人,看到被孤立之人的下場,便是一條船上的了。
上了賊船,還想下船?
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知青院那個團體,隻有大偉脫離了出來,之後新知青並攏老知青,那個扭曲的小團體與當地人隔離開來,自形一個小天地。
大偉觀察過,同封建製度差不多,分幾個層次,最下層的既出錢又出力,中間那層冷眼旁觀,上層審判。
很不幸,那位與他挑過水的男知青,成了最下層。
剛來時還有幾分心機和豪言壯語,最後泯滅於地裡的農活兒和知青院的“團隊”意識,活得像行屍走肉。
知青院最底層不是沒人想過逃出去,去揭發!
可,有什麼證據嗎?物證,人證?
以及,當局者說得清他們具體什麼情況嗎?
就連大偉發現其中端倪,也是父親灌輸過反自尊心打壓、反舊時代封建階級製度的知識,才看出來的。
他知道。
但為什麼要說?
他剛來就被下絆子,當然是得這些新知青徹底融入後,再以同樣的罪名揭發。
他也不怕報複,畢竟工作名額落實,隻差開介紹信和轉戶口了。
還有一個隱患。
那位喬寶兒。
搶了母親原本的人生,光是那麼點代價怎麼夠?
喬寶兒並不知道他是誰。
正好。
他在暗,她在明。
因為在暗處,他發現一件有趣的事。
喬寶兒懷過孕。
算算月數,再有一兩個月該生了,但他在支書那裡辦了介紹信和轉戶口的問題,心中巨石落下,回家路上就撞上鬼鬼祟祟的身影。
看清是喬寶兒後,他視線落在對方平坦的腹部。
沒了。
但,沒聽說孟建軍家中有添新。
這就奇了怪了。
大偉放輕了腳步,想跟上喬寶兒的身影,看到她沒入飛躍大隊,有不少人圍著她,便沒再靠近,皺著眉離開。
他似乎忘記了一個點……
究竟是什麼?
接下來容不得他再思考,從前拒絕的大隊姑娘,再次一顆雞蛋一顆奶糖與他套上近乎。
支書家的老人將他開介紹信和轉戶口的真正原因泄露了出去。
周知青他啊!有工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