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妹打電話到海島,二嬸恰好去了東北。幸好廠裡有東北機械廠的電話,可打過去,張戰直言人還沒到。
她隻能先問周大偉要了二堂哥的電話,先問問周文那邊。
周文正在收拾東西,海納百川的腦中快速閃過所有書籍,道:“不難,但我隻知道書麵寫的,成功與否還得你們自己實踐。”
“謝謝二堂哥!你真是救了我們命!”
“這麼急?”
“嗯,雖說距離甘蔗成熟還有幾個月,但現下各大廠子已經找到熟悉的大隊定下甘蔗數目,我們這邊晚幾步,就得來年再出花生糖了。”
延遲就意味著計劃打亂。
年初招了些新人入廠,就是為了擴大規模,發展廠效益的,計劃延遲意味著什麼?
第二年廠收益縮水意味著什麼?
彆廠子剛起來,就遇到瓶頸,員工還沒凝聚就遭到質疑,這和剛上戰場敗了仗,失去軍心,再無崛起可能有區彆?
所以,單子必須先談下來,確定了能搞糖漿,能出新品就成!
二嬸那邊聯係上前,廠子出了點小意外。
事情還得從年初,紅旗零食廠第二次招工算起。
恩怨,也是舊恩怨。
紅薯餅剛興起時的小攤子,組織起來的人群中,有人出賣了方子,導致縣城每戶人家都能自製舊版紅薯餅,目光窄小,隻在乎個人利益,斬斷集體利益,新建的零食廠便放言永不錄用此號人物。
但話沒說絕了,沒說不用他們的家人,所以廠子發展了小半年。
第二次沒用他們家人,便有幾個人按捺不住了。
他們鼓動一起“受阻”的人,想暗戳戳給廠子來事,好讓支書和村長看到事情做絕了,他們會如何反擊,以後廠子再招工好掂量著來。
做出的第一手腳便是偷廠子裡的電線。
幸好夜裡有保安守著,被發現後,這些人四下逃竄,隻抓到一兩個典型。
支書第二天就在曬穀場用喇叭開了大會,“沒抓到你們,不是我們不知道是哪幾個人!一次阻礙集體發展和利益就算了,還想再重複?這是什麼行為?是勞改行為!用你或是你家人,就是埋隱患!我們絕無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栽第二個跟頭!
此次行徑十分惡劣,我們作為支書,以身作則!秉著正義的風氣,決心將這二人送進局子!讓他們在裡麵好生整改!”
“支書!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啊!!你小時候還熱情喊過我嬸子,往祖輩上說,都是親戚啊!!打斷骨頭連著筋,你怎麼能把親人送進局子!我們關了門,就在大隊裡處理不行嗎?用得著這麼絕情,把孩子送進局子嗎?”
聽了這老嬸子發言,周圍還有人安慰她的,也同理心,覺得支書做得過了。
畢竟,電線沒被偷,人也抓到了兩個,沒給廠子造成損失。不是嗎?
就猜到這些人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支書咬著後槽牙,大聲道:“現在攀親戚關係,怎麼沒見他們偷電線前顧慮這間廠子是大家的心血?他們有想過都是一個村的,都是祖上的親戚?!
你們還安慰她!是不是要我一次次放過,懲罰不嚴重,漲他人勢氣,讓他們以為電線可以隨便偷?!
退一萬步,紅薯餅舊配方被他們賣的時候,你們有沾到丁點光嗎?反而是小攤子毀了,整個生產隊利益沒了!
你們是不是記吃不記打?非要我放縱這些為非作歹的二流子猖狂、進廠子,再次毀了大攤子,以後大家夥兒沒工作,繼續麵朝黃土背朝天,一個工分幾分錢,一年到頭一家子賺百來塊不到,子孫後代也和自己一樣沒未來,才肯罷休?!”
支書一席話,所有人醒悟。
他們可以可憐人,但不能可憐一個會觸犯自己利益,還有可能毀了自己子孫後代未來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