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老爺子無語地看著骨科醫生,為喬鈺正完骨,才道:“你自己就是醫生,做啥事兒不知道先思後行?”
喬鈺活動了下筋骨,沒發現其他問題後,打了個哈欠,“爺爺,我要睡了,困死了。”
老爺子隻好將醫生和王大姐往屋外領,順帶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門一關,喬鈺沾了枕頭就呼呼大睡。
一覺睡到下午。
喬鈺饑腸轆轆,坐在飯桌上,等王大姐做的手擀麵。
軍娃子住院期間,王大姐除了打掃衛生,還兼顧一大家子的一日三餐。
麵是中午就擀好的,特地留了些給喬鈺。
不管是麵還是臊子,王大姐都放在冰箱保鮮了。
麵拿出冰箱,又撒了富強粉上,一頓揉搓,才切條下鍋,臊子舀了一大勺在盆底。
喬鈺見了,道:“再多來點唄,王大姐。”
王大姐又用湯勺舀了兩大勺,最後加醬油醋,蔥花香菜,湯麵澆上後,過幾分鐘就撈麵了。
喬鈺自己端著盆朝飯桌走。
她是真的餓了,一大盆吃到見底,還問王大姐有沒有。
王大姐:“還有些掛麵,吃嗎?”
“吃!”
“煎蛋要不要?”
“要要要!”
喬鈺又乾完半盆,長籲了下,就聽老爺子道,“消完食再去醫院看軍娃子?”
“不然呢?我現在剛吃撐,也站不起來,走不動啊。”
老爺子拍了下桌子,“你咋和你爺爺說話的?”
喬鈺起不來身,氣勢也不弱啊,也跟著拍桌:“還說我呢!你的人怎麼監視汪家的?讓汪飛揚鑽了這麼大空子!讓我家軍娃子遭了無妄之災!”
老爺子心虛地摸鼻子,爾後便是一陣鬆快。
他這次回到京市,處理事情的確溫和許多,也給敵人有機可乘。不光是大娃二娃的原因,這次事件也有他大部分責任。
偏偏……
沒人說他。
不管是蘇醒後的軍娃子,還是穩定下來的燕子,亦或者燕子親媽劉大姐,就連最小的春枝都反過來安慰他。
他心中有愧,也心有不安啊。
隻有這個孫女,將怒火撒在他身上,將一切都挑明了。
他雖然心虛,但哽在胸口的氣突然就散了,咳嗽也漸漸退去。
“你咋知道的?”老爺子反問。
喬鈺哼哼了兩聲,“我咋知道的?國家配給你的警衛員是乾嘛的?要不是你這邊出漏子,事情能發生?”
“嗯……”
“我怎麼看你,反而鬆快了不少?”
“是嗎?你看錯了。”
喬鈺正色道:“爺爺,你老是告訴我,你是不是受虐體質?”
受虐體質都算委婉說法了,抖……
老爺子眼角抽搐了下:“行了,趕緊消化了滾吧!”
“哦……”
“我把東西準備好了,你去醫院帶著東西去。”
“好……”
老爺子轉身就朝樓上而去。
老了,走不動了,還是讓孫女去處理這些事吧。
他除了資源上的補償,還能出啥?
喬鈺提著兩大兜東西找到軍區醫院,看到劉大姐疲憊的狀態,和乖巧自己玩花繩的春枝後,沉默了下,嗓門劃破整間病房:“劉大姐!你帶小春枝回去!今晚我來照顧他倆!”
所幸,這間病房隻有軍娃子夫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