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塘丟了一聲,他從口袋裡扔給李新天一包煙,說:“明天我父親過生,你要是沒回去,就一起過來喝杯水酒。”
說著,他哼著歌往回走去。
回到家中,二嫂、兩個侄子,還有小妹在大廳為明天的酒宴裝禮品,牆角擺了一大堆。
母親走過來:“小塘,阿雞也真是的,我們家這麼大的地方,三叔就是現成的廚師,去鴻運樓擺酒,不是浪費錢嗎?”
趙小塘笑了笑,說:“雞哥喜歡熱鬨。”
“小塘,你們賺了錢也要省著點花。”
“知道了,媽。”
趙小塘笑了笑,他走過去問大哥留下來的兩個兒子:“阿麒、阿麟,最近功課怎麼樣?”
“阿叔,都還可以。”
“阿叔,我是全年級第七,哥哥是全年級第五。”
趙小塘很高興,他從腋下的腰包裡拿出一疊錢,遞給他們:“囔,這是小叔獎勵你們的。你們要好好學習,將來啊,當醫生也好,當科學家都好。”
“阿叔,我想開發遊戲。”
“也很好,加油!”
“阿叔,你給我們的錢已經很多很多了。”
“存著。”
“這些年阿叔、雞叔給我們的錢,我們都存起來了,都能用到讀大學了。雞叔還給我們買了房。”
“你們好好讀書,長大以後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就是對我對雞叔最大的回報。”
“嗯。”
“好孩子。”
趙小塘摸摸他們的頭,又給二嫂一筆錢。二嫂沒有孩子,但是二哥進去後,她一直沒有離開趙家。
一方麵是雞哥不準,另外一方麵雞哥對她很好,每月都給她開人工,還告訴她,一直都有在給二哥找關係,二哥的減刑報告已經遞上去,最多再過十年就能回來。
二嫂有錢有閒,沒有理由不留在趙家。
就算再嫁人,未必有現在舒服。
而且以紅毛雞在東灣的影響力,誰敢娶她呢?
趙小塘然後去臥室找老頭子,老頭子坐在床邊,低頭捧著一張老照片,是趙家的全家福。
老頭子三兒一女都在,那還是1990年的事情了。
現如今,趙大軍判了死刑,趙小軍又去坐牢。如今隻剩下趙小塘和趙小菊還在身邊。
早過去幾年,這棟房子沒有蓋起來之前,村裡的人都笑話他。
現在雖然也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但看著這一棟全村最好的豪宅,他們也顯得沒有那麼大聲了。
“小塘。”
老頭子抬起頭,他是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民,他勤勤懇懇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將三兒一女拉扯長大。但如今年過古稀,身邊卻隻剩下一兒一女。
內心的酸楚,絕不是眼前的錦衣玉食所能彌補的。
趙大軍被抓的時候,他一夜白頭。趙小軍被抓的時候,他哭瞎了一隻眼睛。
如今他抬起頭,皺紋密布的臉上滿是淚痕,他看著趙小塘:“小塘,你能不能不去阿雞那裡上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