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沒有理會這句玩笑，表情認真。
方掌櫃隻是微微搖頭，“你這點本事，自保都算勉強，彆去送死。”
不等楚秋繼續追問，方掌櫃便道：“你還記得李放吧。”
楚秋眯了眯眼，“記得。”
那是他殺的第一個九品高手。
已經快要十年了。
但他還記得。
“將一門功夫練到登堂入室，筋骨鳴響，養一口真氣。或是將內功練至精深，氣力自生，統稱為九品武者。李放走的，就是前者的路子。”
方掌櫃繼續道：“氣力入髓，貫通周身，便是八品。那你子可知道，七品是何特征？”
楚秋沒吭聲。
他當然不知道。
一身武學全靠加點，品階評價全看麵板。
他哪知道那麼多？
見楚秋不答，方掌櫃隻是抬起手，輕輕揮了一巴掌。
並未使了多大力道，一陣微風掃動，便將十幾丈外掛在街尾的布簾吹得搖動起來。
“真氣外發，氣機內斂，是為七品武者。”
方掌櫃淡淡道：“九品，八品，七品，這是築基三品。練力，養氣，藏功。熬過這三關達到六品，才算是真正的高手，而六品關隘，就在於‘破’。”
“精練武學，或是專於內息真氣，擇一而行，打破武人極限。”
到這裡，他張口一吐，氣浪自生。
卷起整條街的浮塵。
看上去極為壯觀。
隨即，又是一拳打出。
在空中打出‘震爆’。
楚秋毫不懷疑，這一拳能把自己打碎了。
“打破極限之後呢？”楚秋看著方掌櫃：“五品真意？”
“是的，五品真意。”
方掌櫃笑了笑，“到了五品，便可稱為‘宗師’，但你子心思太貪，真氣渾厚而不精煉，我當年傳你麒麟勁，則是為你整合那一身所學。”
他背著手往回走：“你先把六品破限悟透了，再五品吧。”
楚秋看向他的背影，突然道：“老頭，你這是在交代遺言？”
方掌櫃腳步微停。
隨後道：“你一直想學我壓箱底的武功，明開始，我全都教給你，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完，他慢悠悠地朝客棧走去。
楚秋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翌日。
正如方掌櫃自己所。
他要將壓箱底的東西傳給楚秋。
一門刀法，一門拳法，一部內功。
《霸勢九斬》《大雪龍拳》《一氣造化功》
名字一個比一個霸道。
老頭雖然沒是什麼品階。
但楚秋估摸，至少是絕學起步。
因為不管是刀法、拳法，還是內功。
都配著一幅真意圖。
楚秋白練招式，晚上練內功，順便再參悟三幅真意圖。
有時候，那個叫燕北的丫頭也會在旁邊偷學。
方掌櫃從未阻止過，反而暗示楚秋，以後可以將這些東西傳授給燕北。
楚秋點頭答應。
反正這本來就是老頭子自己的東西。
轉眼間，又是兩個月過去。
京中傳來噩耗。
老皇帝咽下最後一口氣。
那一，方掌櫃坐在桌前久久不語，最後麵朝帝京方向，敬了一杯酒。
揚手灑下。
塵歸塵，土歸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