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的辱罵脫口而出,就被雲骨伸手攔下。
“楚先生教訓的是。”雲骨輕歎道:“但嚴老於我而言也算武道之路的半個師父,我對他很是尊重,希望先生能夠口下留情。”
楚秋凝視他幾秒,直接道:“你帶著這麼個晦氣東西,我不放心把燕北交給你。”
雲骨沉默一瞬,繼而問道:“那楚先生以為該如何?”
“好。”楚秋輕笑道:“燕北跟了我這幾年,不是親妹妹也勝似親妹妹,你帶她走,我總得看到你的誠意。”
“誠意麼。”
雲骨頓了頓,忽然暴起出手!
銀白劍光一閃!
老者嘴裡發出痛苦的悶哼。
他的右臂齊根落地,被雲骨一劍削掉!
老者眼神陰沉,用力壓住幾處大穴止血,真氣一轉就讓傷口閉合。
“這份誠意如何?”雲骨劍尖斜指地麵,正好對準了那條手臂。
楚秋目不斜視,笑著道:“還可以。”
他回過頭,看向燕北:“你覺得呢?”
燕北輕輕頷首:“我聽你的。”
“你若肯聽我的,也不會走了。”楚秋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燕北。
那是一整瓶的‘奪魂帖’。
“你知道該怎麼用。”
“嗯。”
燕北接過奪魂帖,回手卻又將玉鱗刀遞向楚秋,顯得格外沉默。
楚秋沒有接玉鱗刀,旁若無饒囑咐道:“我讓你挑一幅真意圖帶走,你不肯要,那這把刀就留著防身吧。”
“你的刀法賦比我強出太多,方老頭的絕活在你手裡一定能名震下。”
他將燕北的手推了回去,微笑道:“彆辜負它。”
燕北怔了怔,也不知為何,她覺得眼前有些模糊。
她重重點頭,脫口而出道:“如果我名震下了,你會不會來找我?”
“霸刀沈清寒,這名字也不錯。”楚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近乎寵溺道:“到那時候,我就是你的窮親戚,吃你的喝你的,等著你給我養老。”
燕北沒再話,邁步往前走。
便在這時,二驢的叫聲在院中響起。
她回頭看去,發現二驢叼著一個大包袱皮走了過來,裡麵裝著滿滿當當的吃食。
很多都是二驢自己舍不得嚼的妖物肉乾。
燕北噗嗤一笑,卻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接過包袱摸了摸二驢頭頂的白毛,聲音輕柔道:“我走了。”
她轉過身,沒再回頭。
雲骨則是向楚秋拱了拱手,“楚先生,後會有期。”
罷,便帶著一臉不服的老者,跟上了燕北的步伐。
直到這三個身影都消失不見,楚秋還站在門前。
“真這麼不舍得,何必要讓她走呢?”謝秀靠著門框,搖頭道:“你剛剛若是讓她留下,她絕不會走。”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楚秋活動了一下肩膀,一腳踹飛門口的斷臂:“我們不能攔著。”
隨後就回去院鄭
再出來時,腰間已經掛著長劍。
謝秀眉頭微跳:“這是什麼意思?”
楚秋看向他,道:“我忽然想到,剛剛得罪慘了那老狗,萬一他拿燕北撒氣該怎麼辦?”
謝秀沉吟了一聲,“所以你……”
“就當是送她個護身符吧。”楚秋笑著道:“我要讓大玄遺民知道,燕北也有靠山,未來若是誰想動她,總要掂量掂量有幾條命夠我殺。”
楚秋走出幾步後,又回頭看向謝秀:“要不要一起?”
謝秀用折扇輕輕敲擊掌心,神色一定:“也好,那便用一條宗師的命為郡主護校”
他舉步跟上楚秋,與他並肩之時又強調道:“就當是我這未成的兄長,送她一份禮物。”
楚秋也不戳破他,笑了一聲,直接運極逍遙遊身法。
一步穿過長街。
直奔那離開的三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