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橫死當場。
墜落的身軀如同琉璃破碎,左一塊兒,右一塊兒,粘都粘不起來。
那古怪的死狀令謝秀目光沉凝,格外嚴肅。
他的關注點,自然落在了老者的身體異象之上。
除去楚秋那致命一劍以外,老者體內的血肉本就已經化作烏黑發亮的硬殼,形成滿地碎片,不見半點血跡。
這種情況,就算沒有楚秋送他一程,隻怕也活不了太久。
雲骨望了老者的屍體一眼,似乎有半晌失神。
但他瞬息調整了心緒,輕聲道:“兩位連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就這麼殺了嚴老,難道不怕大玄遺民事後追責麼?”
他的語氣不再客套,仿佛要將這件事的嚴重性清道明。
“大玄遺民如今最大的兩股勢力,便是長生一脈與滅離一脈。嚴老在後者有著相當高的身份地位,若非他欠了家中長輩的人情,本不該跟我扯上關係。”
雲骨凝視著楚秋:“現在他這條命折了,於情於理,我都該問一個交代。”
“你想要交代?那我們就給你一個交代。”
不等楚秋話,謝秀搶先開口道:“大玄遺民在諸國之間流竄多年,風評口碑都不算太好,這一點,你可承認?”
楚秋見狀,似乎猜到謝秀要怎麼堵住雲骨的嘴,笑了一聲後扯掉麵罩,往後站了幾步,跟燕北一同看熱鬨。
燕北眸光熠熠,聲問道:“你突破了?”
楚秋遞給她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領會。
燕北略一琢磨,堅定搖頭道:“你要是真的破境五品,絕對不可能當眾承認,肯定要藏著陰彆人呢。”
“真有見地,不愧是我教出來的。”楚秋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燕北翻了個白眼,目光繼續看向謝秀。
嘴角卻掛著藏不住的笑意。
謝秀一直等著他們兩個貧完嘴,終於忍不住問道:“咱們這是不裝了?”
看得出來,謝秀不知覺醒了什麼隱藏的怪癖,對於這種藏頭露尾的事兒相當感興趣,此刻竟然有些樂在其中的意思。
他見楚秋把麵罩都給摘了,一時還有點兒拿不定主意。
不是好了要隱藏身份?怎麼還攤牌了?
“他剛才都開口喊我出手幫忙了,有什麼可藏的?”
“人家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會來乾掉那老狗。”楚秋笑著指了指神色凝重的雲骨:“這家夥比看起來賊多了,直接點兒吧,他還等著你幫他找一個借口,好回去應付那老狗背後的勢力呢。”
“哎。”謝秀歎了口氣,有種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隨即便也扯掉麵罩,望向雲骨道:“雲先生還沒有回答我方才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