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都不等倪千羽開口,寧含煙已是奪門而出。
倪千羽朱唇微啟,愣了許久也不知該如何評價自己這位好友,隻得繃著臉起身道:“真是沒點矜持!”
隨後,她就吩咐門口的家仆:“去請九郎過來吧。”
“是,家主。”
家仆立即應聲。
早在兩年前,倪家大權便已經落到了倪千羽的手鄭
當初漕幫覆滅形成的亂局,被定洋總盟強勢撲滅,而後近乎半年的時間裡,定洋總盟將漕幫從前在豐州的生意全部收入囊中,許多人都以為,這些生意已經足夠滿足定洋總媚胃口了。
可堂堂大虞江湖一流勢力親自動手,又怎會滿足於此?
很快豐州境內的大勢力就發現,這定洋總盟還遠不如漕幫,胃口大到嚇人,一開始眾多當家掌舵還都捏著鼻子忍了。
直到定洋總盟派到豐州那位宗師堂主打算召集境內富商,開一場‘聚會’時,他們才發現了不對。
但在第二,那位堂主就死了。
腦袋被掛在漕幫總舵的正門口。
定洋總盟為之震怒,又派了一位宗師,四名六品,擺出了要將豐州翻個底朝的架勢。
結果他們的腦袋也掛上了漕幫正門。
連著折了兩位宗師,諸多好手,哪怕定洋總盟是一流勢力,也扛不住這麼大的損失,自然心生退意。
可無論哪座江湖,講得就是一個臉麵。
一流門派吃了這麼大的虧,若不找回麵子,以後還有誰會服他們?
於是。
定洋總盟副盟主,大虞四品武評最末的‘千江仙’褚浪親自動身前往豐州,欲要與那神秘高手一戰。
他倒是沒死。
但他回到定洋總盟後,便傳出了定洋總盟永不踏入豐州境內的消息。
一場風波終止。
倪家也趁勢而起,不再局限於慶城。
經過數年發展,在這豐州境內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勢力。
至於定洋總盟為何會在豐州屢次吃虧,江湖之上眾紛紜,但隻要明眼人便知道,誰在其中得利最多,誰就是嫌疑最大的那個。
所以倪家的起勢,根本無人敢擋。
豐州更是成了大勢力避之不及的地方。
畢竟連四品都拿不下,誰願意啃這硬骨頭?彆最後撈不到什麼好處,反倒惹了一身腥,像那定洋總盟一樣成了笑柄。
“家主。”
倪千羽邁步到大門前,一眾武者護衛齊齊躬身。
“辛苦了,今倪府開宴,先去歇著吧。”倪千羽微微一笑,跨過門檻,就看到那對狗男女已經抱到了一起,表情頓時冷了下來:“有礙觀瞻!”
她這一聲,讓數年沒見的夫妻二人放開彼此。
而那一身風塵仆仆的玉青君也是露出笑臉,點頭道:“倪姑娘。”
寧含煙輕輕推了他一把,“現在該叫倪家主了。”
玉青君拍了拍額頭,“忘了這一茬,倪家主近來可好?”
倪千羽淡淡道:“還成吧。”
她上下打量著玉青君。
曾經那個來子的模樣,已經再也找不見了,反而多了幾分江湖草莽的氣息,看上去豪放了不少。
原本那張讓她厭煩的白臉,居然蓄起了一層青胡茬,也有了一絲滄桑的味道。
“現在看著倒還像個男人。”倪千羽點零頭,正要請他進府。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驢蹄聲。
嘚嘚噠噠快速靠近。
“是誠兒!”
寧含煙立即激動起來:“玉郎,那是你兒子!”
“誠兒?”玉青君有一瞬恍惚,待他迎著驢蹄聲靠近的方向轉過身,迎麵就看到比他還高出不少的灰驢直直撞來,舉起前蹄就往下砸!
玉青君臉色一變。
如同一抹殘影出現在數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