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一個清冷女聲響起,“閣下夜闖倪家,衝撞我府上的貴客,輕飄飄一句玩笑就想蓋過去?”
人群頓時分開。
倪千羽穿過包圍圈,語氣冷漠:“老人家,未免也太不把我倪家放在眼裡了?”
“羽兒,休要胡鬨。”
謝秀無奈道:“這位是玉兄的師長。”
“我不管他是誰。”倪千羽道:“敢潛入倪家,還衝撞了楚先生,真以為宗師就能在慶城為所欲為麼?”
謝秀一時啞然。
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知該什麼。
楚秋卻是沒他那麼多顧慮,笑著道:“倪家主,你倒是抖了威風,這動手的事兒卻是落在謝秀頭上,三言兩語給他招了位宗師對頭,真可謂是紅顏禍水啊。”
彆人些什麼倒是無所謂,楚秋這麼,倪千羽的臉頓時一紅。
“知道你有心,但這點排場就彆在宗師麵前擺了。”
楚秋緩緩邁下台階,“你就是把倪家花大價錢在‘涼薄山’請動的宗師客卿叫來,也奈何不了這位。威風你抖完了,不還是要靠我和謝秀給你撐腰?把人散了吧。”
“先生教訓得是。”
倪千羽眨了眨眼,不敢再多話,揮手讓這些護衛退下。
“老前輩,看在玉青君這幾年還算聽話的份上,我給你的麵子,其實是給他的。”
楚秋抬起手,沒有半點真氣波動,便是輕輕落在了徐風的肩膀上。
徐風眉頭一緊,竟也不閃不避,任那隻手落在肩上拍了一拍。
“出門在外,麵子是自己掙的,一把年紀了,彆不要臉。”楚秋按著徐風的肩膀完這句話便放下了手。
一卷袍袖,背著雙手慢悠悠走遠。
徐風喉結滾動,滿眼驚疑不定。
直到楚秋身影消失,他也沒再挪步。
謝秀看了他一眼,拱手致意,一句話都沒,拉著倪千羽就走。
盜門自家的事兒,留給他們師徒兩個自己解決便是。
等人都散了。
玉青君也是滿麵複雜地走向徐風,“師父。”
徐風瞪了他一眼,“你還有臉叫我師父?”
玉青君尷尬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你翅膀硬了,老子管不了你了。”徐風一擺手,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最後在玉青君詫異的目光之中,抬起左腳。
哢嚓一聲!
地麵的青磚當即崩裂,碎成齏粉。
徐風凝重地看了一眼,喃喃道:“好厲害的輩,監察司……以後不能惹了。”
玉青君也是一驚,看到碎裂的青磚,忍不住道:“師父,您沒事兒吧?”
“沒事。”徐風搖了搖頭:“人家隻是嚇嚇我,沒動真格的。”
“那您咋不躲?”玉青君有些疑惑:“以您的輕功造詣,夜主的逍遙遊身法未必能追得上啊。”
“躲?”
徐風‘嘿’地冷笑起來,“如果輕功身法那麼好使,上三品乾脆全都苦修兔子功吧,何必還要打磨攻伐之法?”
“有些武夫,你邁入他的攻殺範圍,就已經是籠中之鳥了。”
“我若不跑倒還好,跑了?他能一掌打死我!”
徐風罷,轉頭就走。
玉青君還沒從剛才那番話中回過神,見狀急忙追了上去:“師父,乾嘛去?”
徐風腳步一停,沒好氣道:“帶我見見你的妻兒!”
“老子是你師父,乖孫都有了,見都沒見過一麵,你還怪我生氣?”
玉青君頓時愣在當場,隨後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徐風扭頭看了他一眼,越看越心煩,罵罵咧咧道:“窩囊東西,我怎麼就收了你當徒弟?媽的,比手段比不過方獨舟,看弟子的眼光也輸得一塌糊塗!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