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是腦子太僵,不懂變通。”柳妍妍絲毫不嫌棄地把剩下半口糕點吃完,繼而道:“韓全活著時,你便對他百般抵觸,明明你們兩個掌櫃聯手,便能將這平山城徹底拿下,偏偏鬨得像是分了家一樣。現在對於這酒鬼,更是鑽了牛角尖。”
“酒鬼本就是樓中的財產,隻要利用得當,關鍵時刻,未必不能立功。”
完以後,她把手伸進盧季的懷中摸索起來。
盧季麵容微緊,直到她抽出一塊帕子,收回了手,這才鬆了口氣,低聲道:“三姑娘教訓的是。”
他的態度明顯有了一絲改變。
柳妍妍滿意一笑,擦了擦如蔥白般細嫩的手指,將帕子一丟,“三前有酒鬼在十裡坊見過那牽驢的道士,當時有二十多個酒鬼攔下了他。後來被十裡坊坊正露麵驅走,打那以後,這道士就銷聲匿跡了。”
正當盧季皺起眉頭打算詢問時。
柳妍妍繼續道:“不過這幾日倒是有酒鬼見過那驢子。”
“見過驢子?”盧季心下一動:“那道士把驢子扔了?”
柳妍妍微微搖頭,露出玩味的笑容:“十裡坊最近有傳言,入了夜以後,有妖物傷人,專挑酒鬼下手,我多問了幾句,那些被嚇到的酒鬼妖物長得像是一頭驢子。”
盧季略一沉吟,他不信妖物傷饒鬼話,隻是道:“入夜專挑酒鬼下手……這道士想做什麼?”
“許是無聊打發時間,又或者見這平山城內民不聊生,動了不值錢的善心。”柳妍妍臉上還掛著笑意,隻不過那笑意卻有些冷然譏諷,緩緩道:“無論是何緣由,這家夥都是最好對付的那種人。”
盧季卻沒她那麼樂觀,沉聲道:“倘若他一直不肯露麵,我們也拿他沒辦法。”
但看到柳妍妍的表情,盧季眉頭一鬆,“你有法子逼他現身?”
隻見柳妍妍輕笑道:“這還不簡單?既然他喜歡扮大俠,那就遂了他的心願,把所有酒鬼全都趕到十裡坊去,到時還怕他不現身麼?”
盧季神色微變,“你瘋了?酒鬼全都聚到十裡坊,一不到就能毀了那地方!”
“毀就毀了。”
柳妍妍卻滿不在乎道:“平山兩城六坊,毀了一個,也不耽誤你繼續做掌櫃。既能完成北使大饒命令,又能趁機乾掉一些沒用的酒鬼,豈不是一舉兩得?”
盧季一時啞然,他盯著眼前神情自若的柳妍妍,不知該怎樣反駁。
心底更是升起絲絲寒意。
“鳶門那邊問罪下來,應該怎麼解決?”
“這就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了。”柳妍妍放下交疊的雙腿,起身道:“你還是先過了北使大人那一關再吧,至於鳶門?”
她露出不屑的笑:“大不了多給些銀子而已。”
完,就哼哼著莫名的曲調,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盧季捏緊拳頭,指節泛白,沉默許久後才是低聲罵道:“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