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朝鳶門那幫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問道:“盧兄弟先前是在瞧什麼呢?”
對於洪雲濤這自然轉變的稱呼,盧季更為滿意,隨即搖頭道:“也沒什麼,隻是那子眼睛裡的野心,讓我瞧著很不舒服。”
論到野心。
盧季本身就是一個相當有野心的人。
否則他絕不會冒險選擇如今這條道路。
背叛極樂樓,站在那位‘前輩’一邊,除了他知道如何審時度勢以外,更主要的原因還在於他看到了一個可能。
在這場衝突後,掌管極樂樓的可能!
哪怕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盧季衡量再三,仍然願意去賭一把。
他的野心之大,哪怕出來一星半點兒,都足以讓旁人覺得他已經瘋了。
而他在剛才與淩絕的短暫交鋒之中,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相當熟悉的東西。
“那個鳶門弟子絕非善類,洪兄可要心著點。”
盧季見洪雲濤似乎一頭霧水,也是換了個法,“那種人,絕不甘於屈居人下,往往都很偏執。他或許成不了什麼大事,卻一定能夠做到壞事。”
到這兒,盧季伸手拍了拍洪雲濤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近幾日不要離開這宅子,最好也彆離開前輩左右。”
洪雲濤聽得這話,卻也正色道:“多謝盧兄弟提醒了。”
他若有所思道:“成不了事卻能壞事?嘿,兄弟這話真有道理,我老洪這幾日便住在這,哪兒都不去了,免得被人背後捅煉子,好日子還沒過上,反倒成了臭水溝裡的冤死鬼!”
洪雲濤覺得自己沒什麼優點。
最大的優點就隻有一個。
聽話,也聽勸!
盧季看了洪雲濤兩眼,不知為何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道:“洪兄的好日子,確實還在後頭呢。”
完。
他朝洪雲濤拱了拱手,便朝著楚秋離開的方向追去。
鳶門的事暫且告一段落。
而他還有其他事急著向楚秋稟報。
待盧季走後,洪雲濤琢磨著方才那幾句話,以及最近數日的種種變化,也折身離開,打算繼續派人物色幾個能治理平山六坊的人才。
洪雲濤始終沒有忘記楚秋當日的話,他要做的,是成為一麵旗幟樹立在那兒。
管理平山城的諸多事宜,還是得交給真正的行家去辦。
而他,隻要保證自己沿著這條道路前行,彆半路被人弄死就夠了。
……
“前輩,您要我查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了。”
書房中,盧季垂著雙手,微微躬身道:“昨日有人在‘涼薄山’的據點見過三姑娘。”
“涼薄山?”
楚秋的眼波絲毫未動,隻是笑道:“連極樂樓都不敢回去,反而找殺手救命了?看來這三姑娘的人緣,也混得不怎麼樣。”
“樓中三位聖女替補,隻有她的性格最為殘忍,樓中不少人對她頗有微詞。”盧季頓了頓,聲音忽然一冷:“此事,我可以處理。”
楚秋翻開手中功法,語氣淡淡道:“我知道你急著表現自己的作用,但你不知道她在涼薄山請來的是什麼殺手,萬一是個宗師,你可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