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笑,便輪到楚秋笑了,“剛才你不得不全力出手,否則就會被我以拳勁凍住周身,到時縱然你有邪蠱護體,也會被我一瞬打碎。重聚人身,將弱點藏於體內確實是最聰明的選擇,但凡事皆有兩麵,你沒了龐大妖身,目標卻是變得更小了。”
望著沐崈沒有任何表情的那張臉,楚秋淡淡道:“全力爆發對抗我的拳勁,你此刻已經形成了致命器官,不敢再與我動手。”
聽到楚秋的推測,幾道目光不約而同彙聚在沐崈臉上。
曲遊方似乎有些意動,但立刻就感受到自己被一道氣機鎖定。
隻見安樂王投來一道冷冽目光,隱含威脅之意。
很顯然,若是天鳶門這兩位宗師在此刻選擇與楚秋聯手圍攻極樂樓主,安樂王絕不會坐視不理。
到了這一步,各自立場早已明確,沒有任何值得掩藏的地方。
安樂王向前邁步,儘量緩和著語氣道:“謝宗師,話說到底,你與極樂樓主也沒有任何仇怨可言,實在沒有必要搞到兩敗俱傷的地步。”
楚秋背對著安樂王,頭也不回道:“你想比他先走一步?”
麵對如此**裸的威脅,安樂王趕忙站住不動,訕笑道:“本王隻是想要從中說和,不想看到大虞損失一位人才。”
他頓了頓後,看向遠處氣機晦澀,仿佛死而不倒的徐樊,繼續說道:“若謝宗師像徐老先生那般,與極樂樓主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本王絕不會出言相勸。但您畢竟隻是事外之人,能做到如今這個地步,已是仁至義儘了,再繼續下去,便是過猶不及。”
“王爺這話倒是有趣。”楊烈鬆忽然一笑,“謝宗師確實應當置身事外,但楊某與天鳶門卻有不得不插手的理由,就不知王爺打算如何說服天鳶門?”
安樂王淡淡地看了楊烈鬆一眼,“沒了這位謝宗師,天鳶門敢與極樂樓為敵,本王敬你楊掌門是條漢子。”
言下之意,沒了這位意料之外的高手,天鳶門連個屁都算不上!
如此羞辱的言語,卻沒有令楊烈鬆發怒,仿佛唾麵自乾般輕笑道:“世上最難買的,便是後悔藥,最難得的,則是早知道。倘若早知有謝宗師插手,王爺今日恐怕根本就不會來這極樂宴,又何必說這種貽笑大方的話呢。”
安樂王理都不理楊烈鬆,而是冷冷說道:“大虞王朝國力漸衰,背後原因錯綜複雜,但歸根結底,還是江湖與朝堂的不平等,如今的大虞,已經到了匹夫治國的危險境地,極樂樓的出現,便是一劑猛藥,能夠醫好多年頑疾。”
他悠悠道:“看問題,不能隻看表麵,閣下若隻在意眼前這些齷齪之處,那才是落了下乘。”
始終沒有說話的楚秋這時卻是輕笑了一聲。
就當安樂王以為自己的勸說起到了效果之時,便聽楚秋突然道:“放你媽的屁!”
安樂王表情頓時一變。
楚秋倒提擊雪劍,擺出刀招架勢,緊盯著前方的沐崈,“屁話說完了,你不如聽聽我的道理。”
他唇齒閉合,喉頭傳出猶如風雷激蕩的呼嘯。
隨後便以長劍拖出刀光,眨眼不及之間,飛向沐崈!
伴隨風雷刀勢從天飛落。
楚秋一頭長發隨著氣浪猛然炸開。
發絲飄揚之時,易容材料亦是溶解脫落。
露出那張宛如謫仙般的臉龐。
如星明眸之中,隻餘冰冷殺意,持劍壓下!
“匹夫路遇不平事,磨損胸中萬古刀!”
轟隆一聲巨響!
沐崈抬手抓住擊雪劍,但口中卻是噴出一股血箭!
轉過陰沉的臉,看向那舉掌拍向自己後背的女子。
洛驚鴻麵無表情,眉間一點朱砂綻放紅光,推著沐崈撞向擊雪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