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每一下,敲在了唐謹的心臟之上。
唐謹那種胸口發悶的感覺愈發明顯,臉色頓時劇變。
而在這時,楚秋語氣平靜道:“還有,彆跟我擺你那套官架子,既然我能殺一個王爺,也不妨再殺你一個走狗。”
麵對如此羞辱的話,唐謹卻是忽然露出笑意,盯著楚秋道:“這樣說來,謝宗師承認自己殺了安樂王?”
楚秋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安樂王要帶回去的東西是什麼,你們心中也沒譜。但吃了一口皇糧,就該為皇帝分憂,不管他想要的是什麼,你們隻能捏著鼻子去找。既然找不到安樂王,那就找殺了他的人。”
頓了頓後,楚秋停下敲擊桌麵的手,“也就是我。”
這時。
那身著黑衣的男人冷聲道:“閣下這般囂張,真以為我照夜司拿你沒辦法麼?”
兩名照夜司黑衣宗師似乎忍無可忍,已有動手的打算。
楊烈鬆卻是朝那二人投去目光,輕聲說道:“兩位,氣大傷身,還是安心聽著吧。”
不等那二人回應。
楚秋已是笑道:“如果你們拿我有辦法,就不會杵在這兒當擺件了。動手,不過就是留下三條人命,談,還有機會辦成你們的差事。”
就當那一男一女兩名宗師氣息翻騰之時。
唐謹卻是遞了個眼神製住兩人,接著就看向楚秋,拱手說道:“謝宗師這一番話,倒是說進我心坎裡了。我們這幫人領的是皇糧,自然也得為聖上排憂解難,今日前來,的確是想要一個說法,若謝宗師願意配合,隨我們三人回京複命,莫要為難我等那是最好。”
“不然”
“你好像沒聽明白我的話。”
楚秋打斷了唐謹,淡淡道:“我說的談,是在這裡談。談完以後,你們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這麼說聽得懂麼?”
唐謹頓時眯起雙眼。
他望著渾身都是破綻的楚秋,竟也開始思考,在這裡動手的勝算有多大。
“謝宗師,正所謂遠來是客,唐大人好歹算是客人,不如就讓天鳶門略儘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一番吧。”
楊烈鬆忽然開口的一番話,卻是將唐謹那一絲試探的想法徹底掐滅。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楊烈鬆,心中也有些詫異。
這向來四平八穩的天鳶門掌門,此刻竟會有如此堅定的態度,確實令唐謹有些吃驚。
一個不知深淺的神秘宗師,加上天鳶門掌門,搞不好真能將他們三人給埋在此地。
唐謹心念一轉,臉上也露出笑容:“謝宗師要怎麼談?”
“拿了你們想要的東西,離開峙州。”
楚秋開門見山道:“在我與你心平氣和講道理的時候,這就是你最好的選擇。”
唐謹沉默片刻,問道:“我如何知道你給的東西,就是陛下想要的?”
楚秋沒說話,隻是從懷裡掏出一本裝訂好的冊子,直接丟向唐謹。
唐謹伸手接過,立刻看向那無字的封麵。
這本冊子似乎經常被人翻閱,但其主人極為愛護,保養的很好,雖然有些痕跡,卻沒有破舊的跡象。
觀察幾眼後,唐謹抬頭問道:“這是什麼?”
楚秋麵無表情,緩緩說道:“自在天地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