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其餘三人也把目光望了過去。
他們也想知道,為何大離五品第九的高品武夫,會落得在一個鎮做打鐵匠的結局。
黃江那一身空落的氣息作不得假。
顯然是被人廢去了修為。
但他們卻沒能厚著臉皮問出口來。
這種事,自然還是楊烈鬆拉得下臉。
當然,楊烈鬆也並非‘八卦’。
他們四人就是鳶門的全部家底,如果這次的差事當中,還有一個能打殘黃江的高手,就由不得楊烈鬆不問個清楚了。
“這世上除了上三品,想做到不殺我卻廢了我的,放眼三座江湖確實不超雙手之數。”
隻聽黃江緩緩道:“你這句話沒錯,但你卻是想錯了。不是彆人廢了我,而是我自己舍棄了這一身修為。”
“黃兄自己舍棄了一身修為?”
“不錯。”
黃江迎著楊烈鬆的目光,坦然道:“是我自己廢了這身武道修為,與彆人無關。”
這一次,楊烈鬆沒再深問下去,隻是歎道:“看來黃兄也是有些難言的苦衷,也罷,飲酒吧。”
他舉起海碗敬向黃江。
黃江也替自己斟滿了酒水,淡笑道:“也沒什麼難言苦衷,不過就是一些陳年糾葛,將欠下的東西還了回去,往後掃清塵埃,再慢慢練回來就是了。”
楊烈鬆聞言,不禁肅然起敬道:“黃兄這份心胸,吾不及也。”
曲遊方似乎也想到了‘極樂樓’的姚霄神,略有動容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坦然麵對這等結局,苦練多年的修為一朝散儘,黃兄能用‘再練回來’這輕飄飄的四個字就給揭過,這份氣魄就已超過太多人了。”
方鋏與宋如峰雖然沒有話。
但也都露出佩服的表情。
黃江卻是神色如常,輕輕揭過此事,“幾位跋山涉水趕來大離,替我們監察司殺了這叛徒,照理來,我應當好好招待一番,不該再談其他。不過一事不煩二主,有件事,還請各位多多費心。”
聽得這話,楊烈鬆便是一笑:“一事不煩二主,這話得沒錯。黃兄還有什麼事,但無妨。”
他沒有把話得太滿。
黃江則是向於二投了個眼神。
於二點零頭,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擱在了桌上。
不等幾人發問,黃江伸手按住那封信,移到了楊烈鬆麵前,“請幾位將這封信,送給請你們來大離的那位手裡,至於信裡的內容,幾位若願意打開來看,那也無妨。”
他的聲音沉穩道:“隻需將信送到,其餘的黃某一概不管。”
客棧大堂頓時靜了下來。
所有饒目光,都在這時看向了楊烈鬆,似乎等待他的回答。
而在片刻後,楊烈鬆露出一個笑容,點頭答道:“行,這事我們‘鳶門’應下了。”
黃江也笑了起來,鬆開壓著信件的手,抱拳鄭重道:“那就多謝楊掌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