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也走後。
柏瑤琴也向餘下兩位宗師笑了笑,起身告辭。
朱冕卻是遲疑了半晌,扭頭看向燕玄:“所以說,咱們有什麼計劃來著?”
燕玄麵無表情道:“不知道。”
聽到他這麼乾脆的回答,朱冕也沉默下來。
隨後苦笑道:“五品爭雄,如果名俠與三絕道人不出手,最後‘封王之人恐怕就是韓宗師了。
這麼大的麻煩,真不知他為何非要往自己身上攬。”
“許是真想做那異姓王呢?”燕玄不以為意道:“不論韓宗師到底想做什麼,至少這武魁之爭,終究還是要靠打過一場。”
朱冕神色微變,看著燕玄道:“你也有想法?”
“我想試試頭頂那幾位宗師的本事。”
燕玄點頭道:“就算知道自己不如他們,但不知差距有多大,這心裡總是有個疙瘩。”
朱冕聞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恍然想到當時那迎頭劈來的刀光,背脊生出一絲寒意,搖頭道:“我沒有你那麼高的心氣,隻是不想見這江湖生亂,所以才願意摻和這些事。
若你抱著與人比鬥的想法,我覺得……你去找周嘯歌也就是了,彆再向上挑戰。”
朱冕認真道:“就算真想找前三甲,你找名俠,找韓宗師,他們起碼能饒你一命。”
這般‘不客氣的話,令燕玄的眉頭緊皺:“你被白衣無名嚇破了膽子?”
“沒錯。”
讓燕玄沒想到的是,朱冕居然回答的毫不猶豫:“我接了他一刀,確實嚇破了膽子。
如果他當時沒有手下留情的話,可能我現在也跟書會那幾人一樣,至今都醒不過來。”
燕玄瞥了他一眼,“他確實很強,與韓宗師二人合力,直接拔了十個與會的宗師。
我自問是沒有這個本事,但未曾真正交手以前,我不會認為自己會輸。”
麵對這等‘武夫傲骨。
朱冕起身歎息道:“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他沒再與燕玄交談,邁步匆匆離去。
仿佛生怕沾上什麼晦氣。
……
再度來到那宅院之中,韓東流已是輕車熟路。
不過這一次,他卻看到那一座水池旁,有頭高大的驢子,似乎正在低頭飲水。
想起那池中的白鯉,韓東流立刻邁步過去,疑惑道:“誰家的驢子跑進來了?”
結果還沒等他湊近。
那高大的灰驢忽然晃了晃,瞬間原地消失。
韓東流眼神微變,立刻揚起劍指,一道氣勁掃開,將側麵噴來的‘水柱化解。
呃啊!呃啊!
那頭高大驢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側方,張開大嘴叫了兩聲,像是在嘲笑。
見這驢子如此有靈性,韓東流也是樂道:“我想起來了,那日在河畔,風雨樓主牽著的驢子就是你吧?”
他憶起自己曾經見過這頭驢子,自然也就起了些興趣:“你這輕功不錯,再使給我看看?”
二驢吹了吹嘴唇,頭頂的白毛搖了搖,隨後便是揚起四蹄,快如一道奔雷急電,從韓東流旁邊擦身而過。
韓東流立刻伸手去抓,卻還是差了一絲。
這令他有些不信邪,立馬提縱身法追趕過去。
身為大虞五品第三,韓東流的本事雖然在劍法之上,可這輕功也不是半點沒學。
而且身為‘劍法宗師,他本就經曆過‘練劍先練步的階段,純粹比拚身法速度,未必怕了一頭驢子。
然而,半炷香的時間過後。
韓東流看著那道圍著假山水池不斷繞行的灰影,臉色都變了。
好快!
太快了!
這驢子……在套自己的圈啊!
原本是起了些興致,與這頭神異驢子比上一比,卻沒想到,這頭驢子乾脆繞著假山奔行,套了他起碼一圈。
這速度已經不是輕身功法能夠解釋的了。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韓東流自然是世間一流的內行,望著那‘呃啊亂叫的灰色殘影,喃喃道:“這驢子是吃什麼長大的?這種肉身強度,配合這速度,估計都能把宗師撞暈了……”
“二驢前輩!”
就在韓東流有些‘自我懷疑之時,李躍虎顛顛跑了過來,對那不斷套圈的灰影叫道:“吃飯了!”
砰!
二驢瞬間站住,原地甚至傳來了一聲巨震。
池中白鯉都被嚇得沒了命地亂竄。
“韓宗師。”
叫住二驢以後,李躍虎又向韓東流拱了拱手,“先生在書房,您請自便。”
說完他就上前順了順二驢的毛,打算領著它去吃飯。
“等等。”回過神來的韓東流卻是邁步上前,“我今天非得看看這驢子吃得是什麼,同往!”
……
盞茶工夫後。
楚秋望著歎息不已的韓東流,忍不住揶揄道:“說來也是巧,我這驢子學的輕功,正好就叫‘逍遙遊。
今日你這逍遙劍敗給了逍遙遊,也隻是關起門來的自家事,不必如此沮喪。”
韓東流苦笑著搖了搖頭:“‘風雨樓主果然是不世奇人,以妖物血肉喂養一頭驢子,還傳它這種輕功,放眼世間,也就隻有你這獨一份了。”
笑過以後,他微微正色起來:“今日我來見你,其實是有兩件正事。”
不等他開口,楚秋便道:“三日後,大虞皇帝於宮中選出兩名江湖武魁,這消息我已經知道了。”
韓東流也沒廢話,點頭道:“那就說第二件。”
他望著楚秋的雙眼,“你可是要找‘太微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