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澈雖然並未顯露表情,但對於這到場的江湖武夫,也沒有展露出彆樣的態度。
至少他們二人從根子上,亦是江湖武夫之流。
看了一眼,楚秋便沒再過於關注這兩名四品神通,而是望向空蕩的高位,“皇帝呢?”
這話一出。
前方領路的敖堰猛地轉過頭來,目光如刀一般看向楚秋。
楚秋回以輕笑,“你如果想在這兒打,也不是不行。”
說罷,還饒有深意地看向敖堰的手掌。
敖堰握了握拳,不再理會楚秋,背著手走到最靠近殿下百步長階的幾張桌子,“諸位,入座吧。”
今日在場宗師,除了被一指驚跑的杜誹,已是儘數來到這殿中。
胡錚的目光四下轉動,看向坐在中位的‘求不得都天養。
這個涼薄山八苦,正是憑本事提前進殿的四名宗師之一。
察覺到胡錚的目光,都天養抬起頭,露出那雙蒼白眼瞳。
見他有威脅之意,胡錚反倒哂笑出聲,“老子就坐你旁邊!”
不等對方回答,就直接坐在一旁。
都天養懶得搭理這癩皮狗。
隻是刻意向古刀陶辯那邊瞥了一眼,便繼續保持垂首靜坐的姿勢一言不發。
眾人見狀,也都按著彼此在江湖上的名聲逐一入座。
而最靠近台階腳下的幾個位置,卻無人前往。
那幾個位置,顯然是留給大虞江湖武評宗師的坐席。
畢竟古刀陶辯已經坐在了那裡。
而在此時,朱冕望向那些距離台階最近的位置苦笑道:“陛下這是在警告咱們呐。”
“人都沒來,這不光是警告,還是羞辱啊。”周嘯歌唯恐天下不亂般笑著道:“大虞皇帝這是想要告訴咱們,江湖武夫實力再強,也隻能在皇帝腳下老老實實坐著。”
他抬起目光,看向站在台階前的兩名四品神通:“江湖四品,不也要站在那裡看門麼。”
哪怕上位空懸,炎興帝尚未親自現身。
他們這些武評宗師也隻能坐在‘皇權腳下聽候差遣。
無非是想挫挫這群江湖武夫的銳氣。
“皇權乃是天下至尊之位,江湖武夫無論身負怎樣的傲骨,在它麵前,也要守些規矩。”倒是褚浪笑了一聲。
隨後就看向楚秋:“三絕宗師以為呢?”
楚秋沒有看他,而是邁步向前走去,“既然都是來參與此事的,何必想那些彎彎繞繞。”
說罷,就在最為靠近台階的位置坐了下來。
旁邊幾步,正是四品神通,曹慈。
“三絕道人。”曹慈看向楚秋,笑吟吟道:“這位置,該讓名俠來坐吧?”
楚秋回以笑容,淡淡道:“從今天開始,我不坐,他就不能坐。”
曹慈笑意不減,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卻是聽懂了這話背後透出的意味,也就不再提起此事。
風雨樓主都已入座,韓東流自然邁步來到他身側坐席。
隨後轉頭看他,目光有些詢問之意。
像是在問,怎麼還跟名俠打起來了?
楚秋搖了搖頭,衝那幾個‘罰站的宗師說道:“大虞皇帝連麵都不敢露,你們在這兒倔著武夫傲骨給誰看?”
餘下三名武評五品對望一眼。
“有道理。”
周嘯歌輕笑一聲,直接選擇坐在韓東流旁邊。
朱冕燕玄沒有說話,卻也坐進了前列坐席。
而那僅剩的千江仙褚浪,則是坐在了楚秋對麵。
向他微笑頷首。
楚秋按在桌麵上的手忽然攥成拳頭。
褚浪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移開目光。
眼見眾人都已入座。
站在台階前的華澈終於上前一步,平靜說道:“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那就按照陛下的安排,用過午膳,再論武魁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