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澈三言兩語,將周嘯歌的老底都給扒了個乾淨。
甚至連他當年為何叛出師門一事的內情都能說出一二。
在場幾人不約而同看向了周嘯歌,似乎未曾想到‘狡狐竟然還藏著這樣一麵。
“神通契機,向死中求?”
韓東流重複這句話,隱有所悟,輕歎說道:“事到如今,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他轉身向殿外走去,頭也不回道:“韓某隻想要朝廷一個答案,如今看來,唯有劍下取了。”
華澈、曹慈二人盯著他逐漸遠去。
最終還是沒有出手阻攔這位五品第三的逍遙劍。
第二個準備離開的人,卻是那古刀陶辯。
“陶某人隻是來湊個熱鬨,既然陛下不在,那就剩三絕道人一會四品神通這個熱鬨可堪一觀,諸位,先行一步了。”他笑著說罷,大步一邁,已是緊隨韓東流步伐而去。
周嘯歌向那邊瞥了一眼。
又看向揭穿自己老底的華澈,盯了半晌,咧嘴笑道:“四品神通,也沒什麼稀罕。”
他一腳踢開地麵的殘破碗碟,闊步離去。
“江湖武魁鬨到如此地步,陛下還是不肯現身平息麼?”
直到這時,朱冕終於露出一絲失望表情,歎息說道:“大虞朝,真要爛到骨子裡去了。”
這位始終作一副書生打扮的江湖五品第十飄然離開玉寰殿。
燕玄看了眼安坐如山的褚浪,微微搖頭,轉身就走。
隨著這幾名宗師先後離去。
玉寰殿內瞬間變得冷清至極。
華澈轉目看向了褚浪,“你還不走?”
褚浪看他一眼,“幾年不見,你這脾氣可是越來越差了。莫非如今向皇室卑躬屈膝,過不去心底那一關,便要拿旁人撒氣抖威風?”
“你既然不想爭奪江湖武魁,那就彆來湊這個熱鬨。”華澈語氣平淡道:“定洋總盟若沒了你這個副盟主,往後的日子怕是要難過了。”
褚浪慢慢站直身體,望向那台階下的二人,笑著說道:“兩位都是閒雲野鶴,鮮少與這江湖之上打交道,忘記了該怎樣好好說話。”
他眯起兩眼,笑意十足道:“不如讓我教教你們?”
華澈不再開口。
曹慈亦是沒了笑容。
三股氣機碰撞一瞬,一股焰光當場撕開玉寰殿頂,卷動橫梁瓦片的碎渣,衝天而去!
在這波濤洶湧的氣勁當中,‘求不得都天養終於有了動作。
從懷中掏出一枚棱角分明的魔元丟在腳下。
氣機對撞之時的餘威掃過四周。
那顆魔元滾動幾寸,竟像是有了生命般離地顫動起來。
……
與此同時。
楚秋一刀將敖堰劈出殿前廣場,貫穿數麵宮牆,最終停在一座不知名的大院之中。
沿途所過的背後,漫天塵灰升騰,被破壞得不成樣子。
而敖堰終於頂住這勢不可擋的一刀,周身氣機轉動,陰沉說道:“你隻有這點本事,也敢向神通進招,看來是一心求死。”
刺啦一聲!
楚秋抽回古拙刀,在敖堰的掌心擦出刺目火光,如星雙眸仿佛染上一層光華,“打你,夠用了。”
敖堰拉回手臂,攥緊毫發無傷的手掌,漠然說道:“向老夫出刀,你就得有赴死的覺悟。”
這老家夥狂雖狂。
先前在楚秋那一刀之下吃了虧,如今卻是多長了個心眼,竟在掌心運起十足真氣,以免又被斬出一條血痕。
“少說廢話,留著力氣動手吧。”
楚秋雙持兵刃,當空斬出兩條匹練般的浩光。
敖堰麵不改色,雙掌同時向前拍去。
驚濤駭浪迎麵打來!
雖然嘴上笑話這老鬼,但楚秋心底沒有任何輕視之意,古拙刀一轉而回,反以無咎劍迎向前方。
四餘紫炁頓時化作一股洶湧洪流。
勁力催發,與迎麵掌風對撞。
隨即,兩人幾乎同時向後退去。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