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
蕭鐵衣翻動那一杆重槍,聯手挑起天地大浪。
似乎有意替薑虓分擔壓力。
“不用!”
薑虓麵上笑意儘斂,沉聲道:“不曆經死生之劫,如何參悟‘天人之變’?”
這句話,令蕭鐵衣明白了他的心思。
深深看了一眼那強奪天地之氣的身影,隨即轉身奔向黯淡光束。
從始至終,他都隻有一個目標。
斷罪,弑君!
“薑虓!”
突然間,光束之中傳出一道近乎癲狂的怒吼:“你想要這些天地之氣,朕送給你!待朕殺了這二人,下一個,便輪到你!”
聲音如同雷鳴,甚至壓過了天地亂流翻湧的巨響。
下一秒。
兩道身影從中滾出。
楚秋一刀劈向恢複完整的頭盔。
雖有天地氣機纏繞。
但那早已不堪重負的古拙刀,終於在靖海王的頭頂崩斷!
靖海王被這一刀的力道震得頭顱綻裂,絲絲靈液流了滿臉,抬腳就踢向楚秋,“滾!”
鐺!
楚秋以無咎劍擋住這一腳。
空中炸出偌大氣環。
兩人飛速遠離彼此,一者向上飛去,一者向下墜落!
墜落數十丈的靖海王再度騰空飛起,冷眼看向另一道殺到麵前的黑衣身影。
蕭鐵衣轉動長槍,瞬間刺出數百擊。
靖海王就猶如暴風之中的枯葉,波濤起伏海麵上的孤舟,被這疾風驟雨般的攻擊籠罩,身體搖擺抽搐,金甲之上遍布凹痕!
儘管他全力撬動皇城大陣得來的天地之氣被薑虓截胡,但那一瞬間的浸染,並非全無效果。
這副金甲的堅固程度遠勝從前,就連血鏽槍都無法再造成一條裂縫!
但,這同時也代表,蕭鐵衣的力量有所降低。
此消彼長,靖海王連躲都懶得再躲,肆意嘲笑道:“蕭卿,你的力道變弱了!”
蕭鐵衣翻轉大槍,一槍砸中靖海王的胸腹。
砰!
靖海王被這一槍橫著挑飛出去。
沿途不斷翻滾,雖然毫發無傷,卻是格外的狼狽!
“殺你,足矣!”
蕭鐵衣如同黑色流行劃破天際,一槍貫穿了靖海王的臉!
槍頭沾滿粘液,從後腦貫出。
正當他準備擰動大槍,將這顆頭顱打碎之時。
靖海王突然高舉手臂,抓住槍身向前一拽。
血鏽槍沿著金甲邊緣瘋狂摩擦,帶起一串火星,也將蕭鐵衣拉了過來!
轟!
他抬起另一隻手,勢大力沉的一拳砸中蕭鐵衣,將自己心底的黑衣夢魘打得弓起腰背,氣力貫體而出,炸開層層氣浪!
緊接著,那被大槍刺穿的麵部嘩啦一聲恢複原狀,露出威嚴麵龐。
但那張臉上,唯有獰笑。
“蕭卿,多謝你與大離夜主的‘指點’,讓朕漸漸熟悉了如何與武夫交手!”
他抬手掐住蕭鐵衣的脖子,與那冰冷雙目對視,“也讓朕記起了,自己如今……已是不死之身!”
蕭鐵衣臉龐如鐵,哪怕被扼住喉嚨,都沒有半點變化。
唯有聽到‘不死之身’的時候,露出一絲笑容。
好似嘲弄。
靖海王忽然瞪大雙眼,感覺自己的視線正在升高。
接著才聽到劍鋒劃過的銳嘯。
“不死之身?”
楚秋手握無咎劍,黑色氣焰驟然鍍滿劍身,一腳將那具身體踢向蕭鐵衣,改為雙手持劍。
“我早就殺過一個!”
衝天黑焰隨他揮落手臂,將那顆頭顱徹底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