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給他們一次出手的機會。
以楊烈鬆的老練,不難看出這背後深意。
所以,除了留下方鋏坐鎮天鳶門之外,餘下三人全數到場,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態度。
天鳶門早已站隊‘謝宗師’,一路走到今日,又何必差這最後的一步?
“謝宗師肯定不會是希望我們這些人力挽狂瀾,但我們來都來了,總要起到些作用。”
楊烈鬆語氣漸凝,開口說道:“所以,接下來這一程路,就由我等護送吧。”
祿墨聞言,並沒有鬆開握著古拙刀的手掌。
但她的態度也緩和了下來,淡淡道:“夜主要養傷。”
站在遠處的盧季早就‘豎起耳朵’,聽到這句話,立刻說道:“到了峙州,就是風雨樓與天鳶門的地盤,一切都為樓主安排妥當了。”
沒等祿墨說話。
曲遊方忽然道:“盧副樓主,現在的峙州,可是大虞的地盤。”
聽到這句話,盧季眼神一閃。
可就在這時,後方官道傳來一陣馬蹄聲。
有人策馬而來,速度極快。
許多風雨樓的武夫回頭看去。
卻見一個披著官袍的粗獷男人還沒到近前就已翻身下馬,急忙向前跑了幾步,想要擠進人群。
喬骸看到來人,直接說道:“讓路。”
總樓的掌櫃都開了口。
一眾風雨樓的七品武夫立刻為他讓路。
“盧兄弟。”
洪雲濤穿過人群,顧不得擦汗,就先與盧季打了聲招呼,隨後就正色問道:“我沒來遲吧?”
盧季笑了笑,“不算太遲。”
“那就好,那就好。”
洪雲濤鬆了口氣,這才擦掉臉上的汗水,左顧右盼道:“道長人在哪兒?”
“洪大人,你如今已是一州之尊,怎好再與我們這些江湖武夫打交道?”
宋如峰看向洪雲濤,語氣嚴肅道:“若被女帝知曉,斷你個交往過密的大罪,這身官服可就保不住了。”
“宋宗師何必臊我。”
洪雲濤哈哈一笑,擺手道:“我算個屁的大人?陛下封這個官兒給我,也隻是看在道長的麵子。我這人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能有今天的造化,全靠道長當初拉了我一把。”
相較於當初,洪雲濤再與這些江湖宗師交談,已沒了唯唯諾諾。
養出的一身官氣雖不至於讓他囂張跋扈,對人也依舊客氣。
比起那時整日如履薄冰的小吏,也是天差地彆。
宋如峰聞言,卻仍然盯著洪雲濤:“你隻有一個人來?”
迎著宋如峰審視的目光,洪雲濤毫無所懼,抬頭看向那架馬車。
口中卻道:“宋宗師以為我為何這麼晚才來?”
宋如峰眯了眯眼。
洪雲濤露出一個有些‘猙獰’的笑容:“峙州軍就在二十裡外候命,今天誰敢對道長不利,我老洪拚了這身官服不要,也得跟他試吧試吧。”
四周氣氛頓時一沉。
“連峙州軍都調來了,洪大人還真是打算豁出去了啊。”
這時,楊烈鬆笑了一聲,將此事輕輕揭過。
隨後說道:“回吧。”
一行人沒再說話。
紛紛讓開了道路。
祿墨甩動韁繩,策動馱馬繼續行走。
坐在二驢背上的李躍虎望著眼前一幕,趕忙翻開那部古籍‘奮筆疾書’。
將所見所聞全數記下。
這一日。
風雨樓主回到峙州。
大虞江湖,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