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如此場景。
那名老者怒聲說道:“反了你們監察司不成!?把刀收起來!老夫……”
“湯尚書。”
在這一片拔刀聲中,黃江淡淡說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兵部來命令監察司了?”
兵部尚書湯鵬池臉色驚變,近乎咬牙切齒道:“黃江!”
若無旁邊人拉住他,恐怕他此時都要衝過去與黃江拚命了。
這時,那名始終站在易太初身邊的中年武夫也邁步而來,口中歎道:“黃司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監察司拿的是朝廷俸祿,就該為陛下效忠才對。
當年方老爺子還在的時候,你們這幾個義子義女想要迎他回朝,做些離經叛道的事也就算了。
現在老爺子都已作古,你們還真想要倒行逆施不成?”
他來到近前,麵朝那輛黑色馬車,拱手說道:“在下宗昔封,龍威營統領,見過夜主。”
隨著他的主動現身。
又是幾名軍中將領站了出來,顯然也是在表露態度。
如果監察司真的打算在帝京生事。
他們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句話,說得不錯。”
終於,黑色馬車內,傳來一個帶有笑意的聲音。
緊接著,那嗓音話鋒一轉,“不過,自從老頭子退下之後,監察司就沒再用過朝廷的撥款,等到護國司成立,更是連一份俸祿都沒再發過。
如果諸位要聊這個,陛下是不是該把欠的銀子結清再說?”
此話一出。
戶部尚書便已露出凝重的表情。
而那龍威營統領,更是無可反駁。
這些年監察司過得是什麼日子,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分明。
如果不是底子還算雄厚,早就被拆成空架子了。
朝廷彆說撥款,不從監察司那邊掏銀子來培養護國司,都算是方獨舟當年把監察司的產業藏得夠深。
有意防了這一手。
眼見道理講不過,宗昔封尷尬一笑,正要再找補幾句。
易太初卻是淡淡說道:“就算你認為朝廷虧欠了監察司,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沒有大離,就沒有你們監察司的存在。
方獨舟當年留給監察司的那些東西,本來也就屬於大離,屬於陛下。”
馬車內傳來一聲反問:“你想跟我抬杠?”
易太初緩緩搖頭:“這番話到底是對是錯,你心裡清楚。
叫他們收刀退後,進宮麵見陛下,跪謝聖恩。這是國師給你的台階,你必須要接住。”
隨著他說完這句話。
前方那輛馬車內安靜了瞬息。
緊接著,傳出意味深長的笑聲。
“這麼多年過去,林聽白還是這麼喜歡替人做決定。
不過,想替我做決定?”
嗡!
一聲劍鳴忽然響徹長街。
漫天飛雪連成一線。
仿佛從天空倒卷,撲向易太初!
易太初穩立原地,抬眼看向那把從天而降的鐵劍。
血雁閣名劍忘憂刺向他的眉心,劍氣縱橫,與他身前那一片弧形氣罩相互消磨。
哢嚓!
易太初的腳下地麵開裂,勁風席卷四周,將當朝諸公吹得東倒西歪!
直到這時。
馬車裡才傳來冷漠的聲音。
“他應該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