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年過得艱難,能把日子維持到今天就已經是底蘊深厚。
朝廷不給撥款,甚至還要逼他們吐出些利潤,這幫人窮到眼睛都是綠的,你們這幾個廢物送上門去,搞不好就是給人家補身子的一盤肉。
最近這段時間,還是少動歪主意,老老實實待著吧!”
說完這句話,宗昔封站起身來,拒絕幾人相送,直接大步離開了酒樓。
剛一踏出大門。
他就抬頭看向對街雨簷蹲著一隻黑色‘夜使’。
眉頭微微一皺,但也沒有過多的反應,幾步之後就穿過人群消失不見。
……
監察司那座衙門之內。
李躍虎盤膝坐在後院,手中還站著一隻黑色夜使。
在他頭頂,赤炎跳來跳去,嘰嘰喳喳說著什麼。
那隻夜使歪著頭,偶爾回應兩聲,隨後就振動雙翼向天而去。
“龍威營統領宗昔封先前就在幾條街外與人飲酒。”
李躍虎看向身旁的青衣男子,微笑說道:“同桌之人,應該都是帝京的富商,倒是沒有聊什麼大事。”
他隻是把內容大概一說,並沒有完全解釋。
那名腰間懸著玉鱗刀的青衣男子已經驚為天人:“真有這麼厲害?你這法子能不能外傳?”
李躍虎連忙道:“‘蟲鱗鳥獸’之法是我李家的秘傳,除了族人誰都學不得。”
“那就算了。”
青衣男子也沒堅持,扶著刀柄感歎道:“如果前些年有你在,說不定還能少折幾個兄弟。”
李躍虎也是一陣沉默,隨後道:“欒哥,你們這些青衣掌事本可以遠離風波,為什麼還要回來?”
聽到這句話,青衣男子笑了笑,“以前監察司群龍無首,咱們這幫人誰也不是個能扛事的,暗司除非被啟用,否則根本不會露麵。
明司黃大人自廢修為,又出了鐘暮這個叛徒,我們那時候連該信誰都不知道。
除了逃命,也沒有彆的想法。”
頓了頓後,他迎著李躍虎的目光道:“能在監察司做到青衣的,基本都曾見過老夜主的風采。
在那種時候還願意留下來的,誰又甘心監察司就這樣沒落了?”
“所以,先生……夜主回了大離,你們就選擇繼續跟隨他,重振監察司?”
李躍虎下意識掏出毫筆,準備記錄幾句。
“那倒不是。”青衣男子搖頭說道:“夜主雖然是監察司的首領,但自從老夜主死後,新夜主的手段我們還沒領略過,自然談不上死心塌地去跟隨。”
李躍虎怔了怔。
不等他再問。
青衣男子已經說道:“監察司為大離辦了多少事?如今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夜主他想報仇,我們這些人,也未必不想出一口惡氣。”
他看了看李躍虎,笑著道:“我們苟活下來,不正是為了這一口氣嗎?”
看著那張臉上的淡然表情,李躍虎一時無言以對,隻能舔了舔毫筆,蹭黑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