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縛瞥了他一眼:“國師是上三品不假,那你說,大空寺有沒有上三品?即便不談大空寺,國師能夠大權在握,靠的不是武力,而是他的謀劃沒有出錯。
可惜的是,這一次他恐怕有些過火了。”
侯燁皺眉道:“什麼謀劃能讓您對國師失了信心?”
大離國師林聽白這個名字,自從出現以來,似乎就沒有輸過。
但侯縛現在的態度,明顯是對國師沒有多少信心。
候縛想起最近聽到的某些傳聞,眯了眯眼道:“就連大空寺那群整日被罵作走狗也能唾麵自乾的和尚都忍不下去,國師和陛下還能在謀劃什麼?”
說完,他抬起大手抓過紙筆,洋洋灑灑寫了封信遞給侯燁:“派人把信交給神意門的掌門,叫他早做打算。”
侯燁把信接過,心頭一凜。
自家幾乎從不與神意門有任何往來。
青州境內,就隻有他們侯家跟神意門算是叫得上名字的勢力,雙方沒有任何瓜葛,各自守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安閒度日。
如今侯家主動打破了這個‘默契’。
顯然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
與此同時。
帝京,監察司衙門。
王盟配合‘調查’已經有了一段時日。
每天黃江都會來此問上幾句話。
王盟全都如實回答。
儘管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黃江也從不著急。
像是有意拖延時間,整日與他閒聊。
“今日怎麼晚了這麼久?”
看向姍姍來遲的黃江,王盟道:“若是黃大人沒話可問,我也該回去處理公事了。”
黃江坐在王盟對麵,開門見山道:“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觀察你。”
王盟麵無表情地看向黃江,“觀察什麼?”
“更準確的說,這段時間我是在觀察沒有你的護國司。”
黃江罕見地露出一抹笑意:“離開你之後,護國司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甚至把原本的份內之事做得更好。”
“所以呢?”
王盟反問道:“你是想說我在護國司可有可無?黃江,你也是紫衣司事,應該知道如護國司、監察司這樣的官署,如果離開某個人就無法運轉,恰好證明它沒有存在的必要。”
他似笑非笑道:“當年沒了夜主,你們監察司不也堅持了這麼多年?可有受到什麼影響?”
“監察司是監察司,護國司是護國司。”被當麵挑釁,黃江平靜道:“自你被調入護國司開始,就一直令人追著監察司東跑西跑,明裡暗裡導致護國司辦砸了不少差事,這件事,你也沒辦法辯解。”
“拔了監察司,是陛下的意思。”王盟淡淡道:“這正是護國司存在的意義。”
“或許吧。”
黃江也不反駁,盯著王盟開門見山道:“所以你是不是暗樁?”
王盟臉上頓時露出荒謬的表情。
隨後便失笑道:“連你怒佛都開始使這種潑臟水的手段,看來你們監察司,是真的窮途末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