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義德哂笑道:“明明就是小夜主。”
“你這老鬼若是口無遮攔,可彆怪侯家與你劃清界限。”
侯縛淡淡道:“夜主就夜主,前麵加個小,你是不要命了?”
茅義德想了想,改口道:“是我說錯了,應該是夜主大人。”
隨後他就說道:“現在看來,這些人的路數都差不多,專門模仿彆人的武學,隻能用出幾分相似,就足夠在江湖上興風作浪了。”
這話一出。
侯家父子也是陷入沉默。
雖然與雷極交手的兩人一身所學駁雜,全都沒練到家,但連大離五品最末的宗師都被那二人聯手逼退,足以證明他們本身的實力就不差了。
隨著四周彙聚而來的武夫越來越多。
茅義德瞥了一眼,搖頭說道:“全都是不怕死的,換個地方說話吧。”
“等等。”
這時,侯燁在人群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開口說道:“遇上個老朋友,容我先去打聲招呼。”
身為如今的侯家家主,他都這麼說了,茅義德自然要給些麵子。
眼見鐵塔一般的侯燁邁步走來,在場武夫急忙為他讓開了道路。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千萬彆惹到惹不起的人。
彆說他們都認出了這位侯家現任家主,從始至終都沒人敢往他們所站的位置湊近,就算在場有人認不出聞名青州的五品宗師,光看那極具壓迫力的高大身軀,就沒人敢去招惹。
不過,當人群讓開道路。
一名蒙麵鬥笠客卻沒有動彈。
侯燁來到他麵前,頷首說道:“你也來湊這熱鬨?”
蒙麵示人的陳新年笑了笑:“侯家主不也一樣?”
“這不是六品能湊的熱鬨。”
侯燁搖了搖頭,語氣雖然有些冷硬,但他明顯是在釋放善意,“雖然你確實有點本事,可一旦被卷入五品的爭鬥,稍有不慎,就會要了你的命。”
六品武夫打破極限,的確有資格在五品麵前多活幾招。
如果是其中佼佼者,與五品交手,也不算罕見。
可越境而戰,終究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同為中三品境界,六品想要對付五品,所要付出的代價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性命。
是以,侯燁這句勸告,確實帶著幾分善意。
陳新年壓低笠沿,笑著道:“侯家主誤會了,聽說這裡有宗師交手的痕跡,我隻是來見見世麵。”
“這樣最好。”
侯燁深深看了陳新年一眼:“你最好不要死在青州,那樣的話,侯家會很麻煩。”
這一次,陳新年沒有說話,隻是頷首表示自己明白。
就在這時,侯燁如同‘福至心靈’,忽然抬起目光看向人群中的一道黑衣身影。
那黑衣身影也投來一道冷冽眼神。
熟悉的感覺再度襲來,侯燁臉色驚變的同時,幾乎完全遵循本能移開視線,匆忙說道:“有機會到侯家來坐一坐。”
隨後就趕忙轉身離開。
甚至都沒有與侯縛和茅義德打招呼。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明白過來。
“你來還是我來?”侯縛轉頭看向那站在人群裡的黑衣男子,聲音莫名變得有些乾啞。
茅義德不知何時站直了身子,連手都不敢再背在身後,臉龐透著一抹苦澀:“人家驚退了你兒子,擺明是不想跟‘小輩’廢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