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縛就沒有他那麼多的想法,張嘴就道:“大人教訓得是,青州境內出現這種宗師之戰,無論侯家還是護國司,都難辭其咎。”
他張嘴就是一聲大人。
讓茅義德老臉一抽,暗道自己還是比不過這老狐狸。
至少在臉皮這方麵,輸了太多!
“扯上護國司,你是想好該怎麼站隊了?”
楚秋頂著那張冷峻的麵容,沒有半點笑容地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再決定,沒有人喜歡左右搖擺的牆頭草。”
“侯家也從來不會做牆頭草。”
侯縛笑了笑,拱手說道:“何況,站在您這邊,總好過站在出賣人族的畜生那一邊。”
他這句話,用上了真氣傳音。
真氣如同雷鳴震蕩,周圍眾人隻覺得耳膜刺痛,什麼都聽不真切。
但茅義德卻聽得一清二楚。
臉色劇變道:“老侯,你在說什麼屁話?誰是出賣人族的畜生?”
“茅老鬼,事到如今,你還裝個什麼勁兒?”
侯縛收起笑容,乾脆利落道:“你終年在外遊曆,見識頗多,難道看不出最近這段時間有人想給大離江湖找些事做?”
聽到這句話。
茅義德沉聲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彆跟我說這個!”
話雖如此。
但他那凝重的臉色已經出賣了他。
“你的判斷倒是敏銳。”楚秋看向侯縛,“那你覺得,是誰不想讓大離江湖平靜下來?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大人何必試我?您難道不清楚最近朝中的傳聞?”
侯縛依舊維持著真氣震蕩,光明正大道:“陛下對於武道的追求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前段時間,更是認了一位蠻人為師。
大離與妖蠻交戰多年,互相殺了多少子民?
更不要說妖蠻以人為食,乃三座天下的大敵!
陛下認一個蠻人為師,朝堂諸公為何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說到這裡,直言不諱道:“因為這一切都是國師林聽白的默許!”
“你他娘的不要命了?”
茅義德趕緊拉了他一把。
心說這老東西怎麼突然硬氣起來了?
莫非是老糊塗了,不明白上三品跟中三品誰強誰弱,真以為大離夜主能給他侯家撐腰?
“朝中確實有些傳聞。”
楚秋懶得戳破這兩人唱著‘紅白臉’的戲碼,目光轉向那片坑坑窪窪的焦土:“國師林聽白有意促成妖蠻大澤與大離締盟,從此歲歲朝貢,成為大離‘屬國’。”
這一次,連茅義德都勸不下去了。
那張老臉全是震驚之意:“妖蠻立國!”
他的確見多識廣。
隻聽楚秋說這一句,就能看穿背後的真正意圖。
“那就難怪國師想要在江湖推起一股大浪了。”
侯縛沉聲道:“以此一著……完成妖蠻立國的計劃,大離江湖不會坐視不管。”
“這也不是關鍵。”
楚秋維持著冷漠人設,淡淡道:“最近在江湖上興風作浪的,都是些沒有來曆的高手。
有智蠻人能夠克服食人本能,如今更是做到與常人無異,溫和地融入到江湖之中。
弱化敵意,甚至讓這些蠻人與江湖逐漸有了交情,才是林聽白真正出的第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