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聶渺嘴角溢出血水。
楚秋收回手,淡淡道:“隻要你足夠了解我,就會知道,我和老頭子有一個最大的不同之處。”
“他解決問題,用這裡。”楚秋用食指輕輕指著自己的頭。
隨即握住手,揚起拳頭:“而我,用這個。”
在場幾人全都陷入沉默。
聶渺更是怔了怔。
接著,他就發出莫名的笑聲。
越笑越是響亮。
仿佛要將眼淚都笑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你和上一任夜主最大的不同。”
聶渺喘息幾聲,臉上仍然殘留著笑意。
他輕輕點頭,頗為悵然道:“早知如此,我該用武夫的規矩與你談。”
“那你現在的下場,遠不止是被我所擒。”
楚秋瞥了另外兩人一眼:“你們兩個,可以自己走。”
崔賦先是有些不敢置信,隨後便露出狂喜之意:“您要放了我們?”
“彆蠢了,他是讓我們‘自己走’。”
白陽滿是嫌惡地看向崔賦,“幻海宗有你這種長老,真是倒了大黴。”
崔賦觀察著楚秋的表情,才明白自己會錯了意,也沒理會白陽的諷刺,訕訕問道:“不知夜主想要怎麼處置我們三,呃,四人?”
經過他的提醒,楚秋才想起那邊還躺著一個四品。
向崔賦招了招手:“把人帶上。”
崔賦沒敢廢話。
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手掌一抓,就把狼首麵具給挖了出來。
看到那張已經麵目全非的臉,崔賦又一次感到慶幸,自己沒有因為江湖名聲而犯渾。
憑一己之力從大虞殺出來的驚世武夫,他的名字在那座江湖都快成了禁忌。
怎麼到了大離,偏有人不信邪呢?
崔賦的喉結動了動,將那具身軀扛住。
還好不信邪的人,不是自己!
“你還沒回答他的問題。”
這時,聶渺抬起眼眸直視楚秋,“你想如何處置我們?”
楚秋轉身就走。
才走了幾步,突然道:“加入監察司,如何?”
三人臉色一變。
就連胥紫山都滿臉古怪道:“你可知監察司在江湖上是什麼名聲?讓這些人加入監察司?”
你倒不如一掌斃了他們。
這後半句,是胥紫山的腹誹。
吸納江湖武夫加入官署,這不是多麼稀奇之事。
但,四品神通境,那都是站在江湖的人物。
哪幾個誰會願意背上‘朝廷鷹犬’的惡名?
楚秋笑了一聲,“那就先從跑堂做起吧。”
沒理會幾人的反應。
他輕輕一躍,踏住腳下氣旋,便是轟然破空而去。
勁風卷起枯葉,掃到崔賦臉上。
他卻無暇顧及,滿臉苦澀地看向聶渺:“來之前你可沒與我說過是這種結局。”
聶渺什麼都沒說。
白陽麵無表情道:“妙劍齋是什麼態度?”
胥紫山看了看他們幾人,歎道:“以他的意思為主吧。”
白陽眯了眯眼,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