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樓忽然請走了所有客人。
平日來此尋歡作樂的熟客本想多問幾句,但見樓裡夥計神色凝重,便也知道是出了大事。
沒過多久,河岸已是站滿了不肯散去的身影。
伸長脖子想要看看那座畫舫上到底出了什麼事。
可還沒等他們看個仔細。
身後便傳來一陣騷亂的聲音。
扭頭看去,眾人的臉色當場變了。
“護國司!”
不知是誰低呼一聲,岸邊眾人頓時作鳥獸散。
就見那群殺氣騰騰的差役大步而來,將人群轟散,便在河邊站成一排。
另一隊差役,也已經提前登上畫舫。
沒過多久。
一名身穿官袍的男人來到岸邊。
抬眼看向畫舫,漫不經心道:“人抓起來了沒有?”
“還沒有。”差役回道:“聽說這次鬨事的是個高品武夫。”
“高品?能有多高?”
男人皺了皺眉,眼神警惕起來:“提前打聲招呼,實在不行,就請州牧調兵過來。”
旁邊的差役卻是被嚇了一跳:“會不會有些過了?”
聽得這話,男人瞬間以冷厲眼神望了過去,頓時就讓那差役不敢再說話。
“忘了如春樓是誰的產業?”男人轉過目光,冷聲道:“敢在這裡鬨事的武夫,不說實力如何,底氣一定很足。護國司若是辦砸了此事,上上下下全都等著倒黴吧!”
他頓了頓,沉聲道:“青州那邊辦事不力,已經令王爺大動肝火,如春樓若是再出點什麼幺蛾子,我看你是真想步監察司的後塵了!”
那差役抹了把汗,連連點頭,轉身就去求援。
與此同時。
畫舫上,關才一頭冷汗,臉色比紙更白。
他仿佛罰站一樣站在角落,餘光忍不住瞟向那幾個昏死過去的護國司差役,大氣都不敢喘。
“公子,河對岸來了個宗師。”
常璞抬腳踢翻一個礙事的差役,邁步走到楚秋身側道:“人倒是挺謹慎,打算請州牧調兵過來對付咱們。”
說到這裡,他的眼裡閃爍著一絲凶光,“既然探明了金州的局勢,小的先殺了州牧,再屠儘金州護國司?”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令關才眼皮狂跳。
撲通!
他突然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我什麼都沒聽到!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麵對一個張嘴閉嘴就要宰了州牧,屠儘護國司的凶徒。
殺他不就是順手的事?
楚秋瞥了常璞一眼,“你看看你,把關掌櫃嚇成什麼樣子了?”
常璞訕訕一笑,隨後揮揮手。
一股無形之力強行將關才托起,逼得他站直身體。
關才嚇得肝膽俱裂,求饒聲更加淒厲。
“關掌櫃,不必擔心,你既不是州牧,也不是護國司的人。”
常璞邁步上前,抬手替關才整理長衫,獰笑道:“要殺,我不會先殺你。”
關才渾身抖若篩糠,勉強點了點頭。
這時,楚秋則是道:“關掌櫃,現在能聊一聊剛才的話題了?”
關才身體一顫,“什,什麼話題?”
“這如春樓,對尋安王到底有什麼特彆之處?”楚秋笑道:“答完,你就可以走了。”
關才聞言,不禁哭喪著臉道:“小的真不知道啊……”
但看到臉上隻露著雙眼和嘴巴的常璞獰笑起來,關才瞬間閉嘴,大腦飛速轉動,訥訥道:“我,我好像聽過一個傳聞!”
見楚秋滿麵笑容示意自己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