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差役神情嚴肅,匆匆走過。
來往的百姓見狀也是連忙避讓,似乎猜到發生了什麼。
看到這樣的一幕,胥紫山沉默半晌,微歎道:“近來各地都不太平,未必全是妖蠻的過錯,若不儘快製止,大離如今怕是熬不過再一場的災亂了。”
楚秋向那邊瞥了一眼,“每逢大事,總會有人趁機攪風攪雨,渾水摸魚,你若擔憂,便讓護國司多出些力氣。”
胥紫山卻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道:“這是你在大虞得來的感悟?”
“這是實話。”
說完。
楚秋放下一塊碎銀,站起身來:“走吧。”
胥紫山疑惑道:“又要去哪兒?”
自己連日奔波,還沒歇上一口氣,這是拿他當牛馬來用了?
“帶你去看看熱鬨。”
留下這句話,楚秋已是邁步踏上長街,朝著先前那幾名差役離開的方向而去。
胥紫山想了想,伸手將碎銀拿起,迎著攤主錯愕的眼神說道:“一壺冷茶幾塊餅子,要不了這麼多錢。”
他丟下十枚銅板,把碎銀揣好,這才起身離開。
……
外城南邊一處民宅之中。
官差將趕來看熱鬨的民眾擋在門外,大聲嗬斥驅趕。
但也有人透過破舊的院門,瞧見了裡麵滿地血痕的慘狀。
“這是又鬨了妖人?”
“什麼妖人,不就是那群‘正神道’的瘋子?真他娘的害人!”
“也是他們這一家子倒黴,不知怎麼就惹上了妖人,都是天意啊。”
人群裡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許多官差卻是表情難看。
儘管沒人罵他們辦事不利,但這些百姓有些見怪不怪的模樣卻像是在他們臉上扇巴掌。
此時。
那間小院中,一名麵相威嚴的男子觀察著屍體傷痕,沉聲道:“這是第幾起了?”
旁邊的官差低聲道:“第六起。”
“第六起……”男子重複一遍,腮幫微微鼓起,隨後那股怒火便化作無力感,擺手道:“把人收殮了吧。”
“是。”
幾名官差連忙上前搭手幫忙收殮屍身。
看到那幾具殘破不堪的屍體,即便稱得上見多識廣的官差,也都強忍著胸腹的不適感,急匆匆把屍塊裹進草席。
“談捕頭。”
一名有些年紀的老捕快從屋內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張泛黃的畫像。
麵相威嚴的男子頓時接過畫像,眼神一厲:“天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