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朝自己飛來的長槍,金窮臉都綠了,趕緊伸手接住。
又差點被這把大槍壓倒在地!
宗昔封上前一步托住他的後背,免得他被長槍壓死,意味深長道:“金禦史倒是個熱心腸的。”
金窮苦笑著道了聲謝,勉強扶住長槍,“夜主今日上朝定有要事稟報,咱們一朝為官皆是同僚,何必非要動手?”
他長籲一口氣,“入了朝堂,便是體麵人,自該用體麵的法子。”
一時間,殿內半數目光都朝金窮望了過去。
心想這位金禦史是當真不要命了?
入了朝堂便是體麵人?這話也敢對新任夜主說?
誰不知道這位繼任的大離夜主在江湖飄蕩多年,從來沒當過一天官。
這是想暗諷江湖武夫不懂禮數?
“你說得也有道理。”
而楚秋的回答,更讓眾人有些淩亂。
‘這夜主似乎很好對付?’
許多人心頭不禁浮現了這種想法。
湯鵬池皺著眉頭看向那邊,他是真的聽不懂金窮這句話?
方獨舟怎麼收了個如此單純的弟子?
“既然夜主覺得下官有理……”金窮麵露笑意,正待開口,楚秋卻是打斷道:“諸位都是體麵人,確實該用體麵的法子。”
他環視一周,每個被盯上的官員皆是心底發寒。
似包難這種心中有鬼的,更是冷汗直流。
“監察司這些年失了大勢,確實令諸位大人忘記了何為體麵。”
楚秋瞥了眼掛在殿頂裝死的莫無歡,微微搖頭道:“既然金禦史提起了此事,本官是該與你們好好清算了。”
“清,清算什麼?”
“你要作甚!”
幾個文官當場叫嚷開來,卻是暴露了自身的底氣不足。
“這些年,你們的日子過得不錯。”楚秋的目光掃過工部那幾人。
包難臉色一白,暗道要糟。
正當他思考要不要乾脆跪下認罪的時候,他就發現夜主的目光又轉到了兵部那邊。
“呃?”包難眨了眨眼,隨後滿臉古怪地望向兵部尚書湯鵬池。
“兵部也敢像我們這樣貪銀子?”
這想法剛冒出來。
包難就看到夜主越過了兵部,又看向戶部尚書。
等等……
他忽然感覺有些奇怪,“這位不是把我們全都乾掉吧?”
想到這位夜主一入殿就給莫無歡一個下馬威,把武官都給打得閉嘴了。
甚至連龍椅都要捅一槍。
這種狂徒,突然想要在殿上大開殺戒,皇庭衛來不來得及救他們的命?
包難越想越是驚恐,隻能求助般看向百官之首的位置。
“趙相?”
趙相好像睡著了……
完了,全完了!
包難再也扛不住這種壓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我認!我都認!本官主動投案,監察司不能……”
這番話還沒說完,包難就看到殿內不知何時出現一個藍袍中年人。
以及一個斷了手的男子。
“這位大人。”
就在包難愣神之時,隻聽一道溫和嗓音緩緩道:“你要認什麼?”
他抬起頭,迎著楚秋的眸子,表情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