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看向那些裝聾作啞的同僚,“死一個祁德運,兵部還是兵部,大離也還是大離。老夫此舉,是為了告訴某些人,休要包庇自己的黨羽!”
“哦?”楚秋‘頗感意外’,眼睛微亮,“看來是我誤會湯尚書了。”
說完,又自責地搖了搖頭:“黃江說湯尚書小肚雞腸,當年在監察司手上吃過大虧,折了不少門生,便是一直對監察司懷恨在心。
現在看來,黃江這個小人整日讒言構陷朝中重臣,回頭定要讓他親自給湯尚書賠罪。”
湯鵬池表情木然,抓著紙條的手都在顫抖。
趙相在一旁看得分明,慢悠悠道:“本想給你這老小子留點臉麵,你說你急個什麼勁?”
如此幸災樂禍的話令湯鵬池眼皮狂跳,木然道:“老夫已經做了表率,剩下的呢?”
殿內又是一陣沉默。
“哎。”
趙相歎了口氣,“夜主今日第一次上朝便要辦這麼大的案子,此時陛下不在,總不能真把人都殺了。”
說著,他試探道:“不如先拿人下獄?”
“趙相,你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楚秋疑惑道:“我說的是,這些人要死,可沒有說過這些人要下獄。”
他輕笑道:“該領死的站出來領死,至於下獄,我另有人選。”
趙相滿臉為難道:“這就不太合規矩了。”
“沒關係,規矩是人定的,理應由人來更改。”楚秋旁若無人地對胥紫山點了點頭。
胥紫山卻是比他更加謹慎,“你真要動手?”
楚秋淡淡道:“淩州正神道僅有六千信眾,背後卻直接害了至少三千戶百姓。受其影響,上萬人食不果腹,仍要冒著風險試驗魔功。
雖然不像餘州的蠢貨那樣鬨出命案,但他們敢如此肆無忌憚,背後是誰在做靠山?”
胥紫山這幾日對於正神道也頗有了解,唯有歎息,“兵部侍郎。”
楚秋環顧眾人,平靜道:“大離三十州,郡城數百,縣城上千。一州三千戶,十州三萬戶,背後波及了多少人?”
“我明白了。”
不必楚秋再往下說,胥紫山眼神微凝,抬手就是一道劍氣。
洞穿祁德運的頭顱,將已昏死的兵部尚書當場斬殺。
其餘被點到名字的官員抖若篩糠,表情驚惶。
“你倒是拿出證據來!”
“在殿上殺了吾等,陛下定不會饒你!”
他們自然不甘就此受戮,閉目等死。
就算死到臨頭,也得強撐住這一口氣勢,期望那幾位大人能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比起他們來說,倒是幾名武官互相交換著眼神。
胥紫山那一道劍氣,也徹底斬斷了他們心頭的一絲僥幸。
自知絕無生路,那幾個被點到名字的武官不願再浪費口舌,說要證據之類的廢話!
麵對兩名四品神通的堵截,他們確實沒把握衝出大殿。
但,在場這麼多大臣,隻要挾持住幾名重臣,未必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動手!”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竄出隊伍,直奔湯鵬池而去。
隨後立刻有兩人緊追而上,一人衝向戶部尚書焦奇誌,另一人,盯上的是趙相!
三人氣機爆發,速度快如奔雷!
湯鵬池立刻鼓動真氣,胸腹要穴便狠狠挨了一擊,氣脈紊亂,臉色當場漲紅無比。
“湯尚書,得罪了!”那名軍將掐住湯鵬池的脖子,怒聲道:“讓路!否則他死!”
話音未落。
其餘兩人也已得手,分彆拿住趙相與焦奇誌,死死盯住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