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
他將玉碗拍回桌上,連同石桌都震裂落地,沉聲說道:“第二件事!”
這就是不再追究的意思。
趙相自然也沒有繼續做戲下去,接著道:“臣想請陛下,借‘離祖神兵’一用。”
許是憤怒過了頭,聽到這個離譜的要求,青年反而冷靜了下來,“你可知自已在說什麼?”
“臣自然知道。”
趙相語氣平靜道:“離祖神兵是太祖所留的利器,更是皇室秘寶,但此時危難當頭,自該用非常之法。”
“你是為了幫助國師?”青年的聲音逐漸平穩下來,“若是如此,更不必請出離祖之兵了。”
“國師神通廣大,江湖三品武夫,怎可能是他的對手?”
對於林聽白,他有著近乎盲從的信心。
似乎隻要國師出手,無論什麼事都能夠迎刃而解。
至少到目前為止,國師給他的印象始終如此。
這個神話一日不破,他就一日不會懷疑國師的本事。
趙相終於抬起頭,“縱然國師神通廣大,也不可能以一敵二,戰勝兩名無量武夫。”
聽到這句話,青年的臉色微變,“對手有兩人?”
趙相拱手:“千真萬確。”
青年一時陷入猶豫。
離祖神兵不光是皇室的象征,也是皇室的底氣之一。
他不想輕易暴露這種底牌。
但國師若是遇險,對他來說是更加不能接受的結果。
兩相權宜,青年冷聲道:“隻有離祖槍。”
“足夠了。”趙相露出一個笑容,臉上的褶子更是擠在一起,“國師手持離祖槍,掃平兩名無量武夫,應當不在話下。”
看著那張極叫他生厭的老臉,青年道:“第三件事呢?”
趙相收起笑容,鄭重道:“臣,彈劾監察司夜主楚秋冤殺重臣,請陛下裁撤監察司。”
第一件,第二件事,都讓青年有些不滿。
可這第三件事,卻是令他當場愣住。
認真打量著麵前的趙相,像是要看清這人究竟是不是自已整日恨不得殺之後快的老狗趙河。
怎會有如此讓他順心的時候?
“你確定自已沒有說錯?”青年一邊思考,一邊說道:“你要朕裁撤監察司,而不是護國司?”
“護國司乃是國之利刃,怎能裁撤?”趙相認真道:“反倒是監察司,自陛下登基以來寸功未建,衙署差役荒唐度日,以至夜主之位空懸多年。留著他們浪費帑銀,不如將其裁撤。”
“這……”
雖然這句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裡,青年卻是猶豫了起來。
一是該給監察司的經費,他半點都沒有給過,國帑那邊直接把銀子調給護國司,這都是在他的默認之下。
換句話說。
趙河指責監察司耗費帑銀,這話讓他有點不敢承認。
而第二個擔憂,就是這些人的去留。
“趙相有何安排?”一時間,青年的態度都軟和了不少,稱呼也從老不死變成了趙相,“如果朕要裁撤監察司的話,且不說監察司餘下的人如何安排,光是那楚秋……朕該如何是好?”
他絲毫不掩對楚秋的忌憚。
尤其在楚秋上殿殺了二十幾人,令那裡的血腥味幾日不散之後,他的忌憚甚至化成了恐懼。
“臣,的確有所安排。”
趙相笑了一聲,“裁撤監察司以後,陛下令護國司接手便是。至於楚秋,先帝在時夜主雖無實際品銜,手裡的權力卻壓倒朝堂百官。現在陛下既然要撤了他的官,就該另有封賞,以示皇恩浩蕩。”